海上博雅讲坛
观画与《画见》
阿兰·德波顿曾在《艺术的慰藉》一书中,说过这么一段话:“艺术教导我们成为善于爱的人,懂得热爱河流、热爱天空、热爱马路、热爱石头、热爱别人……同时也能促使我们发挥智慧,与这样的境况和谐共存。”
从印象派开始,一直到上世纪50年代,西方现代艺术这近一百年来的历史,与以往的艺术史不同,它不仅仅是艺术的历史,还是与艺术相关的一切。
与文学作品不同,绘画作品不受题材限制,尺寸大小非常灵活,最重要的是通过原作实现观者与画家跨越时空语言的直接交流。这是文学作品、电影作品以及印刷画册所难以实现的,也是绘画的纯粹性所在。
看画虽不能成为画家,但通过看画、通过听音乐、通过看话剧,我们会成为一个懂得欣赏美的人。今天我们将为大家推荐一本长篇艺术随笔——《画见》,书中分享了作者多年来在各个美术馆的观画经历,以及他在这堂贯穿人生的现代艺术课中的成果和感悟。
疫情当前,宅家期间,让我们随着止庵的《画见》,来一次美学散步。
《画见》
止庵 著
68位画家,近200幅作品,20年观画体验
一场美术馆色彩缤纷的畅游
一场人与画穿越时空的交流
《画见》是一本长篇艺术随笔。涉及高更、凡·高、马克、杜尚等现代艺术史不可错过的艺术家,是止庵多年游览欧美日本博物馆看画的心得。在色彩和线条缤纷交错的世界中,作者借绘画作品谈了许多人生、历史、文学、艺术方面的见解,不是“绘画艺术”题目之下的狭隘画论,亦不肯重复网上随处可查的美术史和画家生平的常识信息,而是深刻、深厚的私人审美体悟。生活中的欣喜与孤寂,在这些文字里,都可以找到出口。
我对世界、历史、审美和创造的看法,都写在这里了。——止庵
从零起步的观画之路■ 奥赛美术馆
奥赛本是建于1900年的火车站,1939年进入巴黎的铁路取消,车站关闭。而卢浮宫里边有一个印象派美术馆,后来放不下了,正好奥赛的火车站停用,就把火车站改成了奥赛美术馆。实际上,奥塞美术馆的收藏就是以印象派绘画为主,爱德华·马奈的《阳台》就收藏于此。
■ 爱德华·马奈《阳台》
“画里的莫里索美丽,寂寞,脸略略偏向一侧,内心仿佛充满焦虑……莫里索虽然凭栏而坐,却体现出一种运动趋势,似乎渴望立即脱身所置身的那个循规蹈矩的秩序。”她的眼神好像被外边什么东西所吸引,这种不稳定因素使得这幅画打动、感染了观者。
保罗·塞尚是印象派到立体主义派之间的重要画家,在奥赛美术馆有专门的展出塞尚作品的房间,这个展室与其他的展室不一样,“最重要的是在整个展室的空气中没有情感的东西,他把这个东西给抽掉了,你会发现这个地方特别冷、特别干、特别黑”。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费城艺术博物馆、波士顿美术馆也收藏有塞尚的作品,其中,这幅《圣维克多山》就收藏于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 《圣维克多山》
“塞尚画的风景滤去或榨干了所有情感因素,拒绝与所画的对象以及观者在情感上有所交流,有所共鸣。”在塞尚以前的绘画中有一个重要的东西就是情感,而塞尚开始把情感去掉,他看人是一些圆球、圆柱、锥体,后来才有立体主义。如同文学史上福楼拜的地位,福楼拜去除人情感的局限性,站在自然的角度叙述,一视同仁。
日本东京松下汐留美术馆、仓敷大原美术馆,青森县美术馆也收藏有很多这一时期的画作。松下电器的老板特别喜欢鲁奥的画,收藏有很多鲁奥的作品并经常把他的画拿出一部分和另外的画家一起办展览,如办鲁奥与马蒂斯的画展等。大原美术馆是日本第一所以西洋美术为中心的私立美术馆,藏品不多,但贵在精。马克·夏加尔曾经给芭蕾舞剧《阿列科》画过四幕背景,其中有三幅在青森县美术馆收藏,有一幅在美国。作者去青森县美术馆参观时,馆方借来了美国的那幅,正好凑为“完璧”。
■ 青森县美术馆
■ 《阿列科》背景画
“夏加尔的画介乎梦与现实之间……在画家们的梦里,夏加尔的梦最浅,最富人间气息,它是幻想、回忆、期望、诗意与柔情的混合体。”
文森特·凡·高说得上是所有画家中我们最熟悉的一位,到阿姆斯特丹的凡·高博物馆去仔细看他的画,会发现凡·高画的画里边有一种很强的理性和秩序感。
■ 凡·高博物馆
■《群鸦乱飞的麦田》
“凡·高的作品仿佛是给未来的世纪亦即现在我们所处的时代所书写的一篇序言……和我们一起面对如此凄绝的末世景象而痛不欲生。”
合格观画人的前期修炼
如何看画?
止庵指出看画是有门槛的,逾越它需要教育,没有学校教育的背景,要想逾越这个门槛就要通过自我教育:
首先,大概要知道一点技法上的事情。比如构图、色彩、形象、景深、对称等。
其次,需要知道一点基本的美术史知识。比如高更平图的“构成法”实际是受到日本北斋的影响。看毕加索,包括立体主义、未来主义的画,了解美术史就能明白他们是在一个美术史的什么阶段,属于什么流派,他追求的是什么。
■ 高更画作
■ 北斋画作
其三,要看得足够多,不能少见多怪。一个画家的作品要多看,同时还要看别的画家,互相融会贯通,不断比较。当看得多之后,有些事情就会慢慢明白。
第四,是不能被刚才所说的第一、第二点拘束住。不能只想着这个画家是什么流派,或是总是拿生平说事。特里温·科普勒斯顿在《西方现代艺术史》中讲过:“无论他(指凡·高)的生活如何令人费解,但这终究不能等同于他的艺术……我们在寻找他的艺术特征时,这特征往往产生于我们对其生活的了解,虽然可能确实存在着这些特征,但也有可能是我们强加于其作品之上的。”
除了这四点之外还有一点,我们平常读书、看电影、听音乐、看话剧、看演出等这些东西都是看画的一个准备,或者看画是我们做这些东西的准备。这些是能够互相帮助、融会贯通的,尤其是绘画与文学之间的相近之处:塞尚与福楼拜去除情感的自然视角;德·基里科与卡夫卡对没有露面的主体的塑造;鲁奥描绘的形象与陀思妥耶夫斯基情感的描绘,以及马格利特与纳博科夫、卡尔维诺一样充满悖论的智慧和游戏态度。无论是关于美、创造、人生还是历史,这些东西背后全是与人类相关的事,只不过用的语言不一样。
以上选自文景官微,内容有删改。
原标题:《美学散步|从零起步的观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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