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徐敏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被认为是有史以来最著名的科学家之一。他不仅是天才和伟大的科学家,还是思想家和人道主义者、和平主义者。不受羁绊的独立人格,看待问题和处理问题的独特方式,令他思想深刻、见解独到。
新近出版的《爱因斯坦:我的世界观》一书,完整收录爱因斯坦关于人生观世界观的文章,其中有二十多篇初次译为中文,涉及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诸多方面。通过这本书,可以认识一位诙谐幽默,充满个性的爱因斯坦。
谈个人:对真善美的追求照亮了我的道路
1929年夏,爱因斯坦用德文写了一篇《我的世界观》。当时,爱因斯坦身处柏林郊外的消夏小屋,在享受宁静的同时,谈了自己对个人、生活以及战争的理解。
爱因斯坦写道:“我渴望过简朴的生活,常常为自己过多地享用他人的劳动成果而深感不安。我不认为社会的阶级划分是合理的,归根结底是靠强制手段维系的。我还相信,简朴而平易的生活,对每个人的身心都是有益的。”对于真、善、美,爱因斯坦毕生都在追求,“一直以来,对真、善、美的追求照亮了我的道路,不断给我勇气,让我欣然面对人生。……从儿时起,人们所追求的那些庸俗目标——财产、外在的成功以及奢侈的享受,我都不屑一顾。”
谈到自己时,爱因斯坦非常清楚自己较弱的社交能力和对外界社会的疏离感,“我有强烈的社会正义感和社会责任感,然而却又明显地缺乏与他人和社会的直接接触,这两者形成了奇怪的反差。我是一个真正的‘独行者’,从未全心全意地属于过我的国家、我的家乡、我的朋友,乃至我最亲近的家人。面对这些关系,我从未消除那种疏离感,以及对孤独的需求——这种感觉随着岁月的流逝与日俱增。”
爱因斯坦曾多次表达过自己的反战思想,这篇文章中也有论述。他说,“我厌恶军事制度!一个人能随着军乐扬扬得意地行进在列队中,就足以让我鄙视他了。他能有大脑肯定是个错误,因为对他来说只要有脊髓就够了。这种文明的污点应该被尽快消除。……战争对我来说,是何等的卑鄙无耻;我宁愿被撕成碎片,也不愿参与这种可恶的勾当。不过,我还是相信人性是美好的,如果不是因为商业利益和政治利益假以学校和媒体之手,系统地破坏了人们的正常理智的话,这种可怕的事情早就应该销声匿迹了。”
正是这篇文章让爱因斯坦悲天悯人的智者形象深入人心,它也成为爱因斯坦最常被引用的文章之一。
谈战争:为什么签署研制核武器的信
对爱因斯坦而言,“战争是一种疾病”,呼吁抵抗战争。然而,爱因斯坦却签署了一封写给罗斯福的信,建议美国介入核武器研究,这显然违背了他一直所支持的和平主义。
1939年,一群从中欧流亡到美国的物理学家,包括利奥·西拉德、爱德华·泰勒和尤金·维格纳在内,试图警告美国政府,纳粹德国正在进行原子弹研究,并且有可能会赢得研制原子弹竞赛的胜利。他们想借爱因斯坦的巨大影响,给美国总统罗斯福写封信,建议美国政府重视并直接介入核武器研究。1939年8月2日,爱因斯坦在西拉德起草的信上签字。由于爱因斯坦这封信,美国加入了研制原子弹的竞赛,开展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曼哈顿计划”,成为在二战中唯一成功研制出原子弹的国家。
1952年,在广岛和长崎事件发生七年后,全世界都看到了原子弹所造成的巨大破坏。面对这些勾起战争回忆的图像,日本人对爱因斯坦在原子弹研制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原子弹在未来的应用前景感到困惑。为此,有日本学者于1952年9月15日给爱因斯坦写了一封信,信件中直言不讳地询问爱因斯坦:“当看到展示原子弹巨大破坏力的照片时,您的反应是什么?”“您很清楚原子弹具有巨大的毁灭力,为什么还要参与原子弹的研制?”
五天后,爱因斯坦作出了回复,遂成《消除战争威胁》一文。他写道:“我很清楚,如果实验(研制核武器)成功,将会对人类造成可怕的威胁。但德国人正在致力于研究相同的问题,而且有可能取得成功,这迫使我采取这一步骤。我别无选择,尽管我一直都是个坚定的和平主义者。”“只要各国不打算通过共同行动来结束战争,并以现有法律为根据,通过和平协商来解决他们的争端和保护他们的利益……反对制造某些特定的武器,也于事无补;唯一的解决方法是彻底废除战争,消除战争的威胁。”
在去世前一年,爱因斯坦再次提到了这件事情:“我一生中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那就是签署了那封要求罗斯福总统研制核武器的信。但是犯这个错误是有原因的——德国人研制核武器的危险是存在的。”
谈日本印象:精致,愉快,安宁
1922年11月17日至12月29日,应《改造》杂志社邀请,爱因斯坦访问了日本。在此期间,爱因斯坦经常被要求发表访日观感。《闲谈我对日本的印象》这篇手稿就在此期间完成,爱因斯坦表达了对日本诸多不错的印象。
在这篇手稿中,爱因斯坦对日本的印象是“精致而又轻松愉快的”。“有着绿色小岛或小丘的风景是精致的,树木是精致的,那些被小心分割成小町的的精耕农田是精致的,尤其是上面的小房子;最后,人们自己和他们讲话、行动、衣着和所使用的工具,都是精致的。精巧的人们带着别致的微笑,鞠躬,落座——这一
切事物,人们都只能赞赏却不能模仿。”爱因斯坦还表达了对日本建筑的喜爱,“我特别喜欢有分格的平滑墙壁的日本房子,喜欢它铺着许多软垫子的小房间。在那儿的每个小细节都有它的意义和重要性。”他认为日本人在相互交往上更轻松而且无忧无虑——不是活在未来,而是生活在当下。这种兴致总是表达得精致,从不喧闹。
爱因斯坦对日本的音乐十分感兴趣,不过他认为日本艺术中最宏伟的领域在于绘画和木雕。这两种艺术表明,日本人重视视觉形式上的享受,不知疲倦地赋予事物以艺术形式,将其转化为特殊风格的线条。“对一个日本人来说,一切都以形式和颜色呈现出来,无论接近自然,还是远离自然,永远都以明晰和简洁为最高原则,形成一种影响深远的风格,总是将画视为一个整体。”
在这篇写日本印象的文章结尾,爱因斯坦不遗余力地夸赞着日本这个国家:“但愿他们不要忘了完美地保持自己所拥有的、优于西方人的伟大特征:对生活艺术的塑造,在个人需求中的谦卑和质朴,以及日本精神的纯净和安宁。”相较于爱因斯坦对中国的诸多负面评价,他对日本和日本人的正面评价较多。这可能与他访问日本时间相对较长,而与中国学者接触不多有关。后来爱因斯坦对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中国人民充满同情,对日本违反国际原则,悍然发动侵华战争表示了极大的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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