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俄狄浦斯王的一生看理性精神

张霄

俄狄浦斯王的一生，让我想到《飞鸟集》中的一句话：“Amindalllogicislike

aknifeallblade.Itmakesthehandbleedthatusesit.”意思是说，全是理性的人，恰如一把全是锋刃的刀，叫使用它的人手上流血。

命运的强压和其不合理的存在并不能阻止俄狄浦斯王抗争的一生。在得知那个可怕的神谕之后，他放弃王位继承、忍受着颠沛之苦，毅然决然地选择远走异乡，避免灾祸的降临；看到瘟疫横行的城邦，他凭借自己的智慧破解了斯芬克斯之谜；为了履行作为国王应尽的职责，他坚持不懈地追查杀死阿伊俄斯的凶手；刺瞎双眼在痛苦中承担那“清白”的罪孽……自由、独立在他的行动中处处张扬，人的自我与价值毫无保留地弥散在他一生的旅途中。这不仅是他的特质与标签，更是一种理性精神。他的这种理性精神化成源源不断的力量，推动他去穷尽真理与价值。但正是这种“力量”，将他逼近弑父娶母的罪孽深渊，极力地追查、穷尽一切反而将自己的耻辱暴露无遗，用尽一生去证明自己的清白反而将自己越抹越黑……我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混乱动荡的世界，非理性、非逻辑的因素在一次次突转中显现，盲目始终与他相伴相随。在这个过程中，他对自身理性强烈的偏执甚至是盲目的追求，让他在认识自我的道路上迷茫困顿……他从来不曾质疑过自己的理性就是非理性。其实非理性强大的破坏性也暴露出了理性的局限。理性可以战胜乱伦，理性可以战胜蒙昧，但理性真的可以穷尽一切、在人类认知的道路上战无不胜吗？

答案是否定的，理性是局部的，它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

人类何尝没有历经过这一切。新航线的开辟发现了更为广阔的美洲大陆，达尔文对生物进化的进一步探索是理性的，但人类对未知世界未知领域的探索刺激着欲求的扩张……于是非理性出现了；金矿的开垦肆无忌惮，黑奴贸易血染大半个非洲，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理所应当地渗透到克隆技术当中……二战后整个西方世界在失落与阴郁中兜兜转转，日本“无赖派”的极度忧郁和美国“垮掉的一代”所透射出的精神危机让人类难以适从。在机器大生产的进步中却充满着像夏尔洛那样被机器所捉弄的人，人类被镶嵌在巨大的机械链条当中，日复一日地重复与操作，而人类又必须服从自己创造的机械化规律，被限于一个越来越小的圈子里，最终失去自我与判断。

理性是值得骄傲的东西，是人认知万物的一种力量。但全是理性的人，如《飞鸟集》所说：恰如一把全是锋刃的刀，叫使用它的人手上流血。（F）（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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