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圣贤论

余观世界伟人,非英雄即圣贤者也。

吾怜英雄者,非亚历山大大帝莫属。九岁降骏马,十岁拜师亚里士多德,十余岁即位。为实现其父扩张帝国之愿,率大军浩荡远征,终成大帝国也。

吾敬圣贤者,为育人识己之苏格拉底,佛教之释迦牟尼,儒家鼻祖之孔丘。而今读圣贤之书,圣贤即为我师也。

凡历史上留有惊人动众之遗迹者,其人大抵有英雄之气概,但其结果,虽是轰轰烈烈,终是梦幻泡影,转眼成空,不能与圣贤相提并论。究是何故?盖英雄多半私心用事,私心是黑暗不可对人言的,故其事业作得愈大,世界闹得愈黑暗。一遇青天霹雳,立地消散。所以说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圣贤无非公心用事,公心本来光明的,无不可对人言的。故其事业作得愈大,世界愈生出光华,一人可行,万人可法；一方可行,万方可法；一时可行,万世可法。英雄一时作事,万世骂名。例如秦始皇筑万里长城,原是打算保身保家保天下,为子孙万世帝王计。谁知转瞬间,身死家亡国破,天下大乱,子孙亦随之殄灭,而为后世人所唾骂。其故何也?私心害之也。

生命是一种意志,圣贤是一种事业。成为圣贤,就是追求“博施于民而济众”的事业；而追求“博施于民而济众”的事业,任性使气是不可能有所成就的。梁启超留居日本时,“读曾国藩家书,猛然自省:非学道之人,不足以成大事”。存在先于本质,气性先于德性。本质不离存在,德性也不离气性。李贽说学道全要英灵汉子。文化之树的生长,也必须将其慧根深植于生命的沃土,因为作为观念系统的文化并非封闭、自足,而须与生命互动。文化与生命的互动,一方面是理念对人性的升华,另一方面则是人性对理念的滋养。如果说作为理想人格的代称,圣贤意味着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那么,对于一般人来说,能够追求的应该就是文化和生命之间具有张力的平衡了。事实上,你、我、他,都处于这一链条的某一环节。“非曰能之,愿学焉!”一个灿烂的文化,必然是出自一个英雄、豪杰和圣贤辈出的民族。

吾回首相望,吸取教导、经验,更应面对朝阳,以期待、乐观、进步、向上之心面对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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