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霜
初中的课本里学过一首诗,至今记忆犹新。诗的名字叫做《在山的那边》。
诗中的那个少年对着绵延的山不断地问:山的那边,是什么?他焦躁,他渴望,他想要一个答案,可黝黑的大山给了他一个同样的问题:山的那边是什么?终于,父亲告诉他:在山的那边,是海。
山的那边是海啊。一颗叫做海的种子悄然落下,生根发芽。
我似乎从那个少年身上找到了一些自己的影子。
小时多病瘦弱,父母怕我受到伤害,便只允许我一个人在家里玩耍。说是这样,其实不过是自己一个人独自发呆罢了。父母忙时无暇照顾,于是便会有独自在家的深夜,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入夜后因为恐惧而流下的眼泪有怎样的温度。
我渴望跑出去,找其他孩子一起捉迷藏,或在地上画出简单的格子跳房子。可每一次,我怀着满满的期望对着母亲说出想法后,她总是用带着歉意的目光看着我,摇摇头。
因为太无聊,有时我会几十分钟甚至整小时地看窗外一只只飞过的鸟,有时会每隔几分钟便去阳台上看那株花有没有开放——可惜它从未开过。在那个最活泼最好动的年龄,我却像天上寥寥的星星一样孤单。
就在那个时候,读书成了我唯一的乐趣。因为书少,一本书总会反复地读。我至今还记得,第一本读过很多次的书是日本作家黑柳彻子小姐的《窗边的小豆豆》。来自远方的小豆豆,越过海洋跨过国界来到我身边,一直陪我长大。
前段时间看一部电影,里面有句台词:“在认识老师之前,我讨厌所有大人;可认识老师,让我想变成一个和老师一样的大人。”
我突然想到了小豆豆对小林校长的感觉:“无论过去还是后来,再也没有哪个大人这么认真地听小豆豆讲话了。”
一直很感谢书给了我一个美丽快乐的童年,给了我那么多陪伴多年的伙伴。那个年纪的我一直觉得,他们就是和我一样真实存在的孩子。
也是在那个时候,父亲总是对我说:“等你长大了,就能出去玩了。”
于是便开始期盼,盼快点长大,长大后身体变得强壮起来,因为在远方的某一处,有一群朋友正孤单焦急地等着我。
人总是会长大的。
有一天,诗里的少年终于翻过大山,登上山顶,颤抖着睁开眼睛。可迫不及待跳进他眼帘的,依然是山,无尽的山。
大概,人长大就是为了这样,有些事情和道理总是自然而然就会明白,然后嘲笑年小的幼稚,感叹那时的天真懵懂。我也慢慢明白,故事里的人只是作者梦中的角色,在山的那边,还是山。
海永远在少年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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