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上营盘山

(佚名 摄)□张亮

今年农历六月的一天，我有幸被邀到仁和区啊喇乡的营盘山下，参加傈僳族的“吆山节”活动。听当地人介绍，营盘山上有诸葛武侯部队当年屯兵的遗址——得胜营。

透过夏风吹拂的松树林，我极目远眺，想眺望诸葛武侯当年部队的雄姿。

诸葛亮是一个被大众神化的人物。据说在日本曾经有过这样的调查，在他们崇敬的中国人当中，诸葛亮排名最高。应该说，日本的三国热，有很大成分是由于诸葛热——这一点，一些被东方文明浸染的国家都很相像。

诸葛亮在《出师表》中写下了“五月渡泸，深入不毛”。据考证，泸水本指金沙江，但在唐、宋时期，指谓比较混乱，亦有指雅砻江者。现代学者多主兼指，故《辞源》综其说云：“泸水，一名泸江水，指今雅砻江下游和金沙江会合雅砻江后的一段。”从这里可以看出，诸葛亮或诸葛亮属下的部队曾在攀枝花留下过驻足的痕迹。

斯人远去，今人要睹物思人，最好去凭吊旧物。只可惜，听去过的同仁说，要从山脚爬到山顶看当年诸葛军队的遗迹，耗时需要1个多小时。那天，等到“吆山节”活动结束，天色已晚，我只得对着山顶的遗迹望了又望，抱憾离去。

今年入冬后的第三天，我有机会再次上了营盘山。刚到山脚的时候，雾已经遮住了山腰以上的部分，整座山在雾气朦胧中，更显神秘。沿路，那些挺拔的乔木蓬勃向上，树身穿戴着翠绿的披挂，静静守候着营盘山。

向上爬行约1个小时，明晃晃的光射了过来。同行者说，快走，这就快到了……翻过一座小山坡，视野平坦，方见一棵一人可环抱的树稀稀疏疏地耸立着，之后又忽见有两处战壕凹陷在土中。战壕百米来长，里面早已铺满了落叶，好多不知名的小草东长一簇、西长一簇，早已把当年军士们的俯卧之地当成了生长的天堂。

我料到那些传说中的古军营遗迹就在附近，我听到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也隐约看到树影之后，薄雾之中，那些身穿汉军军服的将士在摇旗呐喊。

近了，更近了。几百米长的营埂遮挡了前方的路，每隔开一段距离，就有一处通道，估计是便于将士从里往外冲锋。营埂沿着山脊从南到北，宽一到两米，高逾一人，稍高处有石梯上下行。最南端有石砌堡垒，顶虽已塌，但壁上瞭望孔及通道均清楚可辨。北端的堑壕，有多处哨位痕迹。

千年的风雨冲刷着这座营埂，时光的苔藓爬满了修筑营埂的片石。如今营埂依然屹立不倒，叹服武侯！

同行的作家在感叹诸葛亮六出祁山的失败经历，我不置可否。面对漫长乱世的杀戮，后世的小说家和看客偏向的是“自古知兵非好战”（成都武侯祠对联）的军事家。三国时期，蜀国经济不发达、人才无优势，能与强大的魏国、富足的吴国抗衡70年，诸葛亮功不可没。

而今，家乡的营盘山上的古战场遗址，为我们留住了那个时代的记忆。

夏风冬雨，营盘遗迹，在我心目中刻画着一位伟大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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