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末期,在战争结束前的几个月,日本可谓是进入了近代历史上最凄惨的时期。整个国家成为一座苦役营,百姓被驱赶着从事军工生产,不仅食不果腹而且衣不蔽体。
垂死挣扎的日本当局在1944年末至1945年实行春季大动员,将军队人数由400多万增加到700多万,17岁至45岁的无残疾男子中只有工厂中的特需技工和理工科大学生免征,其他人都要入伍当兵。结果工厂中干粗活的劳力主要靠年轻妇女包括女中学生补充。她们每天只配给不足300克粮食,经常累昏或饿昏在机床旁。
此时上班成了日本城市内的一大难题。 1943年以后,公共汽车因缺油停驶,电车也经常停开。起初人们只好以自行车出行,后因橡胶供应中断没有车胎补充,多数自行车不能再骑了,“上班族”只好靠腿走,路远的人干脆住在厂里。入冬后,工厂又没有民用燃煤,女工们只有相互挤在工厂的床上取暖。
自侵华战争陷入持久战后,日本便压缩民用生产。到了末期,棉布只能全部用于制作军装。此时日本本土唯一供给民间的布料,是一种叫作“豆腐”的易碎织物,人称“再生布”。它是用木浆和树皮混合着粉碎的废旧棉布制作而成,做成的衣服只要摔一跤就会碎裂,手指头用劲一戳就能戳穿。据战时曾被抓劳工到日本的中国作家邓友梅回忆,他所在的工厂里,女学生干活时大都上体裸露,简直不忍去看。
战争末期,普通日本人穿的鞋也充分显示出狼狈之相。因橡胶、皮革缺少而都归军用,民用胶鞋、皮鞋生产停止。除参加重大活动时人们穿保存的旧鞋,平常只能穿传统的木屐,农村则穿编织的草鞋。街道上恢复了一片“木拖拉板声”,仿佛倒退回古代。
1945年春季以后,美军对东京、横滨等大城市采取“疲劳式轰炸”。天亮后不久,城内防空警报就会响起,人们都向防空洞跑,通常一小时左右解除警报响起。职工刚回工作场所往往又有空袭警报,只好跑回防空洞,一天反复多次。那时日本人大都吃不饱,跑起来腿都发软,不少人索性不上班,天亮便带着食物和板凳到防空洞口,飞机来了就进去,解除警报再出来晒太阳。
生活的困苦和绝望,导致多数日本民众由盲目支持战争转向厌战。民意调查说明,1944年春季,国土遭受空袭前,还有80%左右的日本人相信“皇国必胜”,1945年上半年却有一半以上的日本人认为战争已经输了,还相信胜利的人主要是不太懂事的青少年。因此,听到日本投降的消息后,多数人感觉是总算得到了解脱。李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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