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的个体化和脱群化

在领读人邓一丁的带领下，我们共读了罗伯特·帕特南的著作《独自打保龄》。第一次知道这本书的时候觉得题目很妙，帕特南在演讲中说这个书名来自他给一朋友分享某保龄球俱乐部现状时其朋友的反馈。“独自打保龄”，恰到好处地体现了社交的个体化和脱群化，也正是这本书试图从现象入手展开分析的点。作者用“独自打保龄”这个现象来总结，一方面“独自打保龄”的人变多了，成群结伴一起去的人少了；另一方面，即使是和朋友一起去，个体也倾向于在间隙观看赛道上方的电视影像，等待着自己的回合，而不是和周围人聊天。

帕特南认为，社会资本是指社会组织的特征，诸如信任、规范以及网络。本书在丰富详实的数据基础上，阐述1960年到2000年美国社区生活衰落的现象、原因、结果和解决之道。他的研究认为代际更替、电视、工作、城市无序扩张对社区生活的衰落负有责任，社会资本对于国家民主、个体幸福健康都有积极作用，而解决社会生活衰落需要机构和个体的努力。

首先，美国自从20世纪60年代以来，公民的公共参与行为出现全方位下跌的趋势。美国人悄悄远离了投票、政党参与、社团活动、走亲访友，甚至打牌、打球等社交性消遣活动。这本书还谈到社会资本这个概念，并指出，美国人越来越“宅”这个现象，意味着美国社会资本的流失。其次，作者在书中探讨了导致这个趋势的原因，他认为，热心公共事务的一代人自然老去，后两代人中利己主义者越来越多，是美国公共参与下跌的主要原因。此外，女性参与工作、郊区化和科技变革，是导致美国人变得越来越孤立的三个“帮凶”。 最后，作者讨论了社会资本对儿童发展、个体健康、经济成功和民主质量的作用。来自多个学科的研究证明，支持性社会网络对儿童的健康成长，个人的健康、幸福和经济成功，以及民主的繁荣都存在积极作用。反过来说，社会资本的流失带来的损失是广泛且深远的。

但在我个人看来，社会参与的减少或者说社会资本的改变，其直接原因是由于人的改变，而作者所提的其他原因都是造成人改变的因素或者说是环境。譬如说，之前谈到的娱乐方式的改变。老一辈的传统娱乐方式可能是打桌球、舞会、酒会等，这是需要集体来完成的娱乐活动；而新一代成长在电视乃至网络普及的社会中的人，他们更多地是选择在家看电视、上网等个人娱乐活动。尽管因为制度差异，书中对于发展社会资本的问题和解决对策适用性不高，但不妨碍其中可以借鉴的点。

作者出生于20世纪40年代，他在书中记述了二战前后大量社会资本的诞生、繁荣，在这个过程中，公民关心国家大事，积极参与政治，同时又具有较大的宽容度，好似一个社会资本的黄金期。而随着代际更替、社会经济变迁、电视媒体的诞生，“孤独的个体”开始大量涌现，人们逐渐减少社交时间，把自己围在舒适的小窝里，对社会公共议题不再那么热心，连教堂也不怎么去了，于是大家的联系松懈，大型机构开始主导政治等各种议题，公平正义等变得模糊，作者呼吁大家走出自己的小圈子，少看点电视，多些社交，复兴逝去的社会资本。其实在当下，更多的年青一代选择通过移动社交软件来分享意见，不失为一种新兴社会资本的诞生。

作者通过高超的社会学研究方法，对社区这一概念进行了研究和讨论。作者认为美国的“社会资本”在衰落，以前的美国人关心社团、公共话题、公益、竞选等，但是现在变了。社会资本的积极作用包含：教育与儿童福利、社区安全、个人发展、促进健康、促进民主。作者还认为，这种衰落的根源在于电视的普及、代际更替导致富有公共精神的人消失了，居住的郊区化导致社区分化。为了重新获得社会资本，作者提出可以重建信任的公民社会，提高社会、文化和政治参与，培养公民精神、减少电视，增加社交、鼓励更多的人参与社会的公共生活。而在我看来，作者怀念过去的所谓“黄金年代”，但实际上，社会资本衰落的根源是贫富差距的增加，这种转变只能减慢，但是很难逆转。

作者单位：六郎镇组织办

陈瑞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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