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窥天下】多边主义只能进不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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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多边主义体系之所以生命力顽强，关键在于它植根自浩浩荡荡的经济全球化潮流。

尽管近些年民粹主义、保护主义、单边主义呈抬头之势，但要应对国际社会面临的全球性问题，必须加强多边主义，而且要坚持平等包容、理性平和、行动有效的多边主义。

今年是联合国成立75周年。75年前，二战结束，战胜的同盟国携手创立了人类历史上迄今最为重要、持久、广泛的国际多边主义机制——联合国。

联合国在其宪章中开宗明义地指出，其宗旨为“维护国际和平及安全”“发展国际间友好关系”“促成国际合作”，该组织即是为了达成这些目标而“构成协调各国行动之中心”。可以说，从其诞生之日起，多边主义就被深深地写在了联合国的旗帜上。

75年来，联合国为维护世界和平、安全、发展，发挥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历经一次次国际政治、经济危机，仍然屹立不倒。

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多边主义体系，生命力顽强，关键在于它植根自人类浩浩荡荡的经济全球化潮流。

随着人类交往增多、加深，经济全球化自航海大发现以来快速发展，技术、资本、商品、人员的全球性流动是经济铁律。与全球化相伴随的，是跨国性、全球性问题接踵而来，这就需要不同的国家、宗教、文明之间以多边主义的方式对话合作。

即使在特定历史时期和发展阶段，经济全球化和国际多边主义有一时的“回头浪”，但不会改变它奔涌向前的大势。

虽然全球化的大势仍在、效益巨大，但并非每个人都从中受益。不同国家集团、一国内部不同阶层之间有得有失，相对收益并不均衡。

近年来，欧美“失意”的阶层和民众发起激烈抵抗，集中表现为民粹主义、保护主义、单边主义呈现抬头之势，逆全球化思潮暗流涌动，给国际秩序及全球治理体系造成严重冲击。

当今世界政治形势复杂困厄，并面临经济增长乏力、气候变化、流行病和难民潮等全球性挑战。多边主义面临多方压力，联合国的权威被忽视甚至是被践踏，遭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其中，最大的挑战莫过于国际“反建制派”的倒行逆施。

讽刺的是，这个最大的“反派”正是当初创立联合国的主要国家之一——美国。特朗普政府退出巴黎气候协定、伊朗核协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等；当全球疫情日趋严峻，美国又退出世界卫生组织，使世界贸易组织上诉机构陷入瘫痪。

美国的单边行径严重危害战后国际秩序和全球治理体系，在加剧大国紧张关系的同时，还破坏了国际多边贸易体系、国际军控体系及全球气候治理体系等多边国际秩序的“根基”。

究其原因，在于美国认为现有体系和机制已经无法维护它的利益，无法满足它的诉求，妄图按照一己之私重构国际制度和规则体系。

特朗普政府追求“美国优先”的本质实是强权政治、霸权主义，信奉的是“你输我赢”“你失我得”那一套保守主义的理念。而强调无论大国小国大家商量着办的多边主义，自然不受美国的待见。

对此，国际社会不少有识之士发出坚守“多边主义”的呼声，今年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的主题即是“我们想要的未来，我们需要的联合国：重申我们对多边主义的集体承诺——通过有效的多边行动抗击新冠疫情。”

这是因为，经济全球化虽会造成一些问题，但是妄图逆转全球化、背弃多边主义的行为无异于舍本逐末，于化解全球困境和危机有害而无益。

实际上，无论是面对气候变化、恐怖主义，还是新冠病毒的传播及其经济后果——世界贸易和金融秩序的“失控”，各国政府都无法独自应对，携手合作、多边共商、集体行动才是解决问题的正途。

百年大变局之下，人类面临挑战的全球性质更加突出，多边体系的重要性也更加凸显。维护多边主义体系、促进多边合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要。

应对新冠肺炎疫情、气候变化等全球性挑战，需要加强联合国的作用，以多边形式携手合作。但面对新问题、新挑战，多边主义也需要改革、需要重建，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应是坚持多边主义。

新形势下，多边主义的核心要义应包括三方面：一是平等包容的多边主义，多种多样的国际议题需要广泛吸纳各利益攸关方，尤其是回应作为后来者的发展中国家的声音；二是理性平和的多边主义，依托民粹主义衍生出的极端政策不可取，煽动民族主义、强权霸道、对抗冲突的政治取向有百害而无一利；三是行动有效的多边主义，一味“清谈”于事无补的多边论坛效果有限，解决全球性问题需要实际行动。

总之，多边主义只能进不能退，只能加强不能削弱。诚如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所言，只有通过多边治理和基于规则的国际体系才能够应对全球挑战。

联合国需要改革，但改革的目的是强化多边机制，以有效满足各国人民的需求和愿望。如果说拯救世界还有良药可找，那一定是多边主义。

（作者单位：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世界政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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