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贾科莫·马扎里奥著何演译
“那算是好消息吗?”乔娅拉问。
“不仅仅是一个好消息。”爸爸回答。他用一种可笑的方式皱着眉头,车身似乎也随着我们的呼吸一起一伏在膨胀收缩。“比这还厉害,”他说,“是一个非常震撼的消息。”然后他打开了收音机。
来了。
就在那一瞬间,我被吓到了,因为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关于收音机的事件。
爸爸不怎么听音乐,但是他非常喜欢布鲁斯·斯普林斯汀(美国著名摇滚歌手),要是问他这方面的问题,他会事无巨细地谈起一切布鲁斯·斯普林斯汀的歌词里唱过的,生与死、爱与抉择什么的。所以当他打开收音机,从音响里传来刺耳的口琴声,车内仿佛忧郁弥漫。斯普林斯汀的歌声响起。是《河流》(TheRiver)。尽管那时候我还听不懂他唱的是什么,或者连《河流》的歌名都不知道,虽然我什么都不懂,但我感觉自己被拽入一条感情充沛的激流。我清楚地记得,不知道为什么,是一种毫不含糊的激动之情,让我想要拥抱每一个人。或许,以某种看不见的方式,我已经这么做了。
我的爸爸为什么是我的爸爸,我的妈妈为什么是我的妈妈。我的姐妹们……好吧,也是。总之,由于饱含那种激情,我连她们也想拥抱。
某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正在发生。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一个有超能力的猎豹宝宝。要说特别的话,也许就是超能力了。哇,我在梦里想着就很激动。我的兄弟会飞。他三岁了,飞得极快,他拥有像健美先生那样坚硬的肱二头肌和橄榄球员般壮阔的肩膀。我遇到火灾,他穿过熊熊大火把我救出来。我被一群四年级的恐怖分子绑架了,准确来说是四年级B班,我被关进监狱,他撞破墙壁来救我,并且毫发无伤,因为他的骨骼就像(无人不知的金刚狼那样)覆盖了一层钢铁。一只熊正要撕碎我,我的兄弟赶来了,像蜘蛛侠那样把我高高举起,顺利逃脱熊掌。然后他又返回去给熊带了一块牛排,免得它不高兴。
我的兄弟是光、是原子、是不可预料的存在。他能躲过射向他胸膛的子弹和冷箭。还不只这些,他还会因为救一只树上的猫咪而耽误了去救美国总统的时间。他会跳进河里捞一条纸船,他还会把掉进下水道井盖里的小车都抓出来。
绝对没错。
他,是一个特别的人。穿着紧身连体裤,胸口上绣了一个“s”(注:意大利语单词“特别的”首字母是“s”)。三岁的他,头发一丝不乱,小鹿斑比的眼神和摔跤手的腹肌共存。他从不说废话,只干实事。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脑中对“特别”的想象不停地演变,最终汇聚成唯一一个需要较真的问题:“这个家伙是怎么生出来的呢?”
“妈妈?”
“我在呢。”
我拿着一个记事本走进厨房,上面有一大堆乔娅拉帮助我写下的问题。厨房里只有我和妈妈,乔娅拉和爱丽丝不知道去哪了。妈妈正在切西红柿,切完扔进一个透明的碗里,然后她拿起面包篮放在桌上。收音机里传来欢快的儿童音乐。
“怎么啦?”她问。
“呃……你在有乔瓦尼之前都吃了什么东西?”
妈妈正在打开冰箱门的手停住了,“什么?”
这时爸爸进来了:“有什么事吗?”他接着说,然后从身后搂住妈妈,在她脸颊吻了一下,“我们可以摆桌子了吗?这个本子是什么?杰克?”
“问题本。”
“关于什么的?”
“关于我的兄弟。”
“你兄弟的什么?”
“他的超能力。”
“你想知道什么呢?”
“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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