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议声中 卡瓦诺出任大法官 美参议院以50票赞成、48票反对通过特朗普的提名；系1881年以来优势最弱的大法官人选表决

10月6日，在美国首都华盛顿联邦最高法院前，抗议者反对卡瓦诺出任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新华社记者 刘杰 摄

6日，美国国会参议院以50票赞成、48票反对的表决结果，通过了美国总统特朗普对卡瓦诺出任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的提名。

数百名抗议者当天聚集在国会大厦和联邦最高法院附近，手举反对卡瓦诺出任大法官的标语。参议员投票期间，参议院议事厅内也不时有人高喊抗议口号。

特朗普7月9日宣布，提名卡瓦诺出任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以接替6月底时宣布将退休的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温和保守派人士安东尼·肯尼迪。

上月，3名女性实名指控卡瓦诺曾有不当性行为，卡瓦诺坚决否认，称性侵指控“是经过计算和协调的政治打击”。联邦调查局近日就性侵指控对卡瓦诺展开了“补充背景调查”，并向白宫和参议院提交了调查报告。共和党随后表示，联邦调查局并未找到能够佐证这些指控的证人，民主党则表示调查不够深入、时间太短。

百余年来表决相差票数最少一次

美国副总统迈克·彭斯主持参议院表决，结果为50票赞成、48票反对。美联社报道，这是1881年以来参议院对大法官人选表决相差票数最少的一次。

特朗普当天晚些时候签署任命书，卡瓦诺随后在联邦最高法院宣誓就职。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和4名大法官出席宣誓仪式。那4名大法官中，2人属于保守派，另外2人是自由派。

联邦最高法院设9名大法官，现有保守派和自由派法官各4人。属于保守派的卡瓦诺就职，意味今后十年甚至几十年，保守派将在最高法院占据上风。

卡瓦诺现年53岁，是特朗普提名的第二名大法官。去年4月，特朗普提名的大法官尼尔·戈萨奇宣誓就职。

多家媒体报道，卡瓦诺“闯关”参议院成功，对特朗普和共和党而言是“胜利”。

参议院表决后，特朗普在堪萨斯州参加一场政治集会，告诉现场民众，这是“历史性的夜晚”，美国“取得巨大胜利”。

164名示威者遭警方逮捕

国会山示威者的口号伴随参议院表决过程。美联社报道，示威者中女性居多，大约164人遭警方逮捕。

卡瓦诺的提名之所以触发争议，关联女教授克里斯汀·布莱泽·福特和另外两名女子实名指认他在高中和大学时期有不当性行为。卡瓦诺予以否认，9月27日和福特出席参议院司法委员会听证会，回答参议员问询。

不少示威者高喊“不要脸”“11月快到了”“把他们选下去”，显示他们将在11月国会中期选举中不支持就任命卡瓦诺投下赞成票的议员。

参议院多数党、即共和党领袖米奇·麦康奈尔告诉媒体记者，卡瓦诺出任大法官为共和党“加了把火”。参议院民主党领袖查克·舒默表达不满，说：“变革必须从美国出现改变的一贯起点开始：投票箱。”

民主党籍参议员埃米·克洛布彻说，参议院通过对卡瓦诺的提名，“后果”将在国会中期选举日显现。

中期选举后民主党或弹劾卡瓦诺

美联社报道，围绕卡瓦诺的提名，美国国内“政治极化”现象达到“新高度”。

共和党和民主党所占美国参议院议席分别为51比49。这次表决中，乔·曼钦是唯一支持提名的民主党籍参议员，其余48名民主党议员投反对票；共和党方面，1人缺席、1人弃权、其余49人支持提名。

民主党方面先前说，如果在中期选举中夺回国会多数席位，将对卡瓦诺发起更彻底的调查。一些分析师说，如果民主党占据多数，甚至可以发起对卡瓦诺的弹劾。

从现有民意调查看，共和党占据多数的局面面临民主党威胁。

另外，多家媒体质疑，共和、民主两党不断争斗，卡瓦诺能否不受影响、公允断案？在美联社看来，两党议员都清楚，应为弥合分歧作更多努力。

参议院共和党“二号人物”约翰·科宁说：“参议院成了尴尬的地方。我们有许多事情要做。”

■分析

最高法保守派居多被指将成政治机构

虽然卡瓦诺已成为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但围绕他的争议仍在持续。

卡瓦诺是否有性侵史仍存疑

围绕卡瓦诺的争议主要有两点。第一，他是否曾在上学期间对女性进行性骚扰或性侵？虽然联邦调查局针对第一、二名女性的指控进行了背景调查，但该调查实际持续时间仅有3到4天，形式仅限于同相关人员进行谈话，调查报告也基本只是各方材料的收集汇总。

美国媒体认为，这份秘密报告中没有包含证明卡瓦诺曾进行性骚扰的确凿证据，因此共和党普遍以“疑罪从无”的理由称调查报告“洗清”了卡瓦诺的嫌疑。但民主党却称白宫给联邦调查局的时间太少，限制了调查的广度和深度，因此调查报告不够全面。

此外，还有人质疑，联邦调查局忽略了第三名女性的指控，涉嫌偏袒共和党。

第二个争议在于，经历了充满火药味的提名过程后，卡瓦诺还能否保证秉公判决？在调查卡瓦诺是否性侵的听证会上，卡瓦诺一度表现十分愤怒，称他的提名过程是“国家耻辱”，他还拍着桌子指责民主党议员把宪法赋予的权力用于“找茬和破坏”。

卡瓦诺充斥着党派政治色彩的情绪化表态令不少法律界人士感到担忧。全美超过2400名法律学者联名致信国会，称卡瓦诺的表现证明他不适合担任大法官。在卡瓦诺的母校耶鲁大学法学院，学生也举行大规模罢课活动以抗议对他的提名。

钟摆摆动幅度正越来越大

除性侵指控外，卡瓦诺提名之争更深层次的原因是美国保守派和自由派之间矛盾的激化。美国社会和政坛近年来呈现极化趋势，无论保守派和自由派都变得更加激进，相互之间的斗争也越发激烈。

在2014年中期选举后，共和党掌控国会两院，2017年又拿下白宫。凭借日益强大的影响力，共和党先是在2016年阻挡奥巴马提名自由派大法官，再于2017年同特朗普联手将保守派法官戈萨奇送入最高法院。

卡瓦诺进入最高法院后，保守派人士将稳占9个大法官席位中的5个。鉴于保守派法官普遍比自由派法官年轻，因此在可预见的未来，最高法院内部两派势力重回均势的可能性较小。美国舆论普遍认为，立场趋于保守的最高法院或将在包括妇女堕胎权在内的一系列问题上改变立场，这将对美国社会产生深远影响。

《华盛顿邮报》刊文称，最高法院的保守化将令其失去中立地位，成为一个政治机构，从而丧失公信力。

虽然保守派一路高歌猛进，但自由派的反弹也愈演愈烈。特朗普上台后全国多次爆发大游行，主题涉及妇女权益和控枪等，但归根结底都反映了自由派民众的焦虑。

两党轮流执政的美国政府像一只钟摆，在保守、自由两端之间摆动，而目前这只钟摆摆动幅度正越来越大。随着中期选举临近，一些共和党议员已经开始担心一股自由派“蓝色浪潮”的到来，它或将把美国政治的钟摆推向相反的方向，带来更大的动荡。

本版稿件/综合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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