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兵
在波士顿长达半年的时间里,博物馆成为了与公立图书馆、艺术馆同等重要的消磨时光的好去处。
去年秋天我抵达美国不久,就在创立于1830年的波士顿科学博物馆申办了一张90美元的会员卡,可使用一年,每次入馆参观除了本人必须到场,还可以带一名客人。
科学博物馆依查尔斯河而建,有成百上千种各种类型的参与性游戏和体验项目,既有日常生活和自然世界中与科学相关的物品、现象之原理透视,也有最前沿的科技创新体验。静电是如何产生的?水力是如何作用的?光影又是如何形成的?这些都通过互动游戏的方式来呈现。科技具有可接近性、趣味性和游戏性,吸引孩子们主动参与。更关键的是,很多项目都配置了志愿者来进行互动和讲解,这些志愿者既具有专业知识基础,同时又极有志愿者精神,他们不是来此敷衍式地应付,而是确实传递着一种探索科学和技术世界的热情甚至激情。记得有一次儿子在一个演示电极与发光的展台前,与一个全程站着的美国老年志愿者互动长达半小时,我都觉得难为情了,但老太太仍旧极有耐心地给他解释,鼓励他拼接组件来体验电光的产生。
除了科学博物馆常年的科技作品展示和日常生活中科学原理的演示,波士顿还经常举办各种类型的科技文化活动。记得上个月由麻省理工学院、哈佛大学、剑桥市政府和科学博物馆等联合举办了长达一周的第12届科学节,有一百六十多个项目,包括机器人、B超原理、显微镜、化学合成、机械装置艺术等,来自大学、政府和社会的数百个志愿者通过各种方式吸引儿童参与和体验科学项目,有些项目还准备了充分的材料甚至实验室让孩子们去动手尝试化学材料的化合原理,各种与科技有关的小奖品更是让小朋友欢呼雀跃。“科学节”期间,在剑桥公立图书馆旁,来自五湖四海的成人带着孩子游历其间,仿若在一个科学的海洋徜徉,可以任意挑选感兴趣的项目互动,简直就像一个科学的嘉年华活动。
有一次,在一个周六中午,我觉得闷在家里有点无聊,就带孩子到步行只需十分钟的哈佛自然历史博物馆看看。之前儿子所在的学校已经组织去过,但对于比较“宅”的我来说还是第一次。这个博物馆真让我大开眼界。馆内展示一万两千多种动植物标本,包括恐龙、哺乳动物、鸟类的标本以及稀有矿物和哈佛非常著名的玻璃植物模型,俗称“玻璃花”。动物学博物馆毫无疑问是哈佛自然历史博物馆的重头戏,成百上千种蝴蝶标本和鸟类标本,让那些热爱观察自然世界的小朋友惊喜不已,更别说各种区域的野兽标本了。在恐龙区域,也置放着数种恐龙的化石或模型,每周还有专门的志愿者针对观摩的小朋友及其家长结合绘本和实物,耐心而细致地讲解自然世界的奥秘。小朋友或坐或站或躺,没有那么多外在的繁文缛节,只有对内在好奇心的激发。那一刻我就在想美国著名作家梭罗能够写出涉及那么纷繁复杂的博物知识的《瓦尔登湖》绝非偶然,它跟美国甚至欧美世界从童年开始的这一整套基本的公众教育文化和博物理念应该有莫大的关系。
无论是科学馆和科学节的参与式体验,还是自然历史博物馆提供的可接近的博物世界,这些共同构成了环绕在儿童成长中的智识氛围,有效地激励着那些逐渐在长成的心智自由自在地探索人类与世界的未来。这或许就是科学家、志愿者以及众多为此付诸努力的人所怀抱的初心吧,而这初心往往就转化为一部分儿童能够由此成长并终生致力于科学研究的第一推动力。
(转自《文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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