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永不完结的棋局

□杨骏

备受瞩目的围棋“人机大战”将于3月9日上演。在世界冠军李世石与谷歌“阿尔法围棋”电脑程序正式对决之前，各类言论热闹非凡，豪言、警言、优劣分析悉数登场。

“除了以5比0战胜它外，其他没有意义。”李世石接受采访时自信满满，认为人的创造力是相对于机器的一大优点。

当然，机器是中立而坚定的，它不会放出豪言，失败后也不会情绪化。豪言，或许是人类有别于机器，能用情绪激发创造力的一种表现。靠电子机械的博闻强记来对抗人脑的灵巧心思，这是一种脑力比拼游戏，还是智慧碰撞？小小棋盘承载了太多想象，在永久理智冷静的机器面前，常有激情创意的人类似乎输不起。

可人类偏偏喜欢通过下棋来和机器较真。实际上，人与机器的棋盘对弈历史已经接近60年。1958年至1959年，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率先在电脑中设计国际象棋程序。几年后，人与电脑下棋的新生事物就出现了。1997年，电脑“深蓝”叫板国际象棋世界冠军卡斯帕罗夫并获胜，人工智能的“脑力”优势现出端倪，人类的担忧开始出现。

如今，“阿尔法围棋”除了超强记忆外，还能够自主学习，在下棋时就能不断进化技艺。此前与法国“疯石”、日本“zen”等当今最优秀围棋程序进行的500盘博弈，“阿尔法围棋”也只输了一盘。几个月前，它击败了围棋欧洲冠军、前中国职业棋手樊麾，更是名声大噪。这样的战绩，怎能不让纠结于棋类智力的人类心理压力大增？

作为某种意义上的“试金石”，“人机大战”在人工智能的发展史中一幕幕地上演。而人类一直未摆脱对人脑与电脑双方优劣的关注：机器会比人聪明吗？聪明的机器是否会控制人类？机器到底挑战的是一个人，还是整个人类？更深一层的追问是，人类派出的最优秀围棋代表——李世石，如果被没血没肉的机器打败了，向来自傲于自身智慧的最高级灵长类动物是否会对自己“万物之灵”的地位产生怀疑？如果连九段顶级高手都输了围棋，下一次人类还将输掉什么？连智慧都输掉了，人类还剩些什么？

种种喧嚣，正是人类内心的写照。当年卡斯帕罗夫与“深蓝”的决战中，常被“深蓝”一些出其不意的招数弄得心烦意乱。对抗之中，人们开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其实放松一点看，这种压力何尝不是“左手对右手的压力”？

那次比赛，人工智能显现了自己“不会学习、只会推理”的局限性。现在，人工智能已成为涉及计算机、心理学、系统论、博弈论、哲学等领域的交叉学科。应该认识到，对待人工智能的发展，绝不是拔下电源插头就能获胜这么简单。

事实上，人类对人工智能的研究和测试，是一项极富挑战性的工作，不论是它的复杂性和学科交叉性，还是它那些带有根本性的思考和创新，都是人类对自身的不断认识和挑战。

从这一点看，这场超乎棋盘上输赢的大棋局，未完待续。

新闻推荐

《邓小平访美那九天》

1979年1月28日至2月5日，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邓小平率中国代表团正式访问美国。他用坦率和真诚征服美国国会参众两院的议员；他真诚地亲吻美国儿童；他登上美国载人航天飞行中心的摸拟驾驶台体验宇航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