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荣栋
律师付思齐是当天下午三点的时候赶到私募一号办公大楼的,他已经通过他的关系大致打听到了证监会那边的情况。事情可能是涉及曌兴建材内幕交易,于是付思齐又详细听了陆云深操作曌兴建材股票的整个陈述。听完后他只是木讷地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眉头却不自觉地堆成了一个小山丘。
“付律师,你看这个事情……”一旁的陆云祺盯着付思齐道。
“可能涉嫌内幕交易罪。”付思齐扶扶眼镜,凝重地说道。
“会不会坐牢?”陆云祺最关心的是这个。
“你们的盈利超过了一千多万,按照相关司法解释可以被归入情节特别严重的那一类,如果真的成立,会判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付思齐低着头,双手搭在膝盖上,很无奈地说道。
“那你看最终被判刑的机会大不大?”陆云祺惊慌道。
“我只是个律师,定罪量刑最终还得是法官说了算。”
“付律师,我们也算是老交情了,你就给句痛快话。”陆云祺道。
“我也只能就事论事地谈谈这个案子。”付思齐抬起头道。
“嗯,我明白。”陆云祺表示理解道。
“内幕交易罪的犯罪主体是指内幕消息的知情人员,或者是非法取得内幕消息的单位和个人。在曌兴建材这个案子上,陆董当然不是内幕消息的知情人员,但是您可能会被归入非法取得内幕消息的单位和个人。”付思齐坐着,手放在膝盖上,佝偻着腰对陆云深道。
“他们凭什么说我非法取得内幕消息?”陆云深很愤怒道。
“关键是你曾经给曌兴建材的郭友良打过电话,我想证监会那边一定已经追查到了这个线索。”付思齐喝了一口水遗憾道。
“我在电话中仅仅聊了一下家常,然后约了他打高尔夫球。”
“那证据呢?”付思齐道,“法律是讲证据的。”
“老郭可以为我做证。”陆云深道。
“老郭作为证人,他的证言证明力不够,怕是到时候法官不会采纳。”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非法获取内幕消息。”陆云深很严肃地道。
“陆董,我是可以相信你,但是我相信你也没有用,法官会相信你吗?法官是看证据的。”付思齐摊开双手,十分激动地对陆云深道。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陆云深踢一脚桌子。
“法律有时是很死板的。”付思齐沮丧道。
“内幕消息罪的主观方面只能是故意,明知道自己的行为能够对其他投资者的合法权益或者对证券市场秩序造成损害,还是希望或者放任这种行为的发生。这一点我个人认为对陆董您也十分不利,您是一个金融交易的老手了,法官完全可以推知你知晓内幕消息可以给你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从而驱使你铤而走险。当然,他们也有证据证明,陆董您在接通电话之后便选择了用两期产品进行买进,然后在消息公开之后选择卖出获利,这也可以推知陆董主观上的故意。”
“是吗?”只见陆云深的头上渗出丝丝汗渍。
“内幕交易罪的客体是复杂客体,是其他证券投资者的合法权益或者证券市场管理秩序。陆董您的所作所为毋庸置疑也影响了这些。”
付思齐说完,瞟了一眼坐在椅子上额头冒汗的陆云深,看着他六神无主的样子,便改用十分委婉的语气,继续说道:“内幕交易罪的客观方面是非内幕人员通过不正当手段或者其他途径获得内幕信息,并根据该信息买卖证券,在这一点上,对陆董您似乎也很不利,按照目前证监会掌握的证据,他们可能很容易就证明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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