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邦法庭首次认定孟山都除草剂致癌，拜耳深陷“农达”困局

记者 | 刘芳

当地时间3月19日，美国旧金山联邦法庭陪审团在诉讼第一阶段裁定，孟山都农达牌除草剂是导致原告哈德曼（Edwin Hardeman）罹患癌症的重要因素。由于案件在联邦法院审理，所以这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判决或将对美国9000多起针对同品牌除草剂的诉讼产生重要影响。

在法庭宣判以后，于去年6月完成对孟山都收购的德国拜耳公司（Bayer AG）市值缩水近80亿美元。投资者越来越担心拜耳高达数十亿美元的赔偿或不可避免。

农达牌除草剂是目前世界上使用最广泛的除草剂，市场巨大。根据CBS引用的数据，2015年农达除草剂在全世界销售额为48亿美元。然而自拜耳去年6月以630亿美元完成了对孟山都的收购以来，受农达除草剂诉讼影响其股价已经下跌了近30%。本周三上午，该公司股价在法兰克福一度暴跌12%，至61.1欧元。

70岁的哈德曼在给法庭的证词中说，他从1986年开始开始用农达牌除草剂来控制杂草和有毒橡树，至今已经使用农达超过30年了。在被诊断为癌症之前，他曾有一次不小心将除草剂喷在了皮肤上。

2018年8月，加州地方法院首次裁决孟山都在已知其除草剂构成健康风险的情况下 “恶意行事"，并判决该公司赔偿原告约翰逊（Dewayne Johnson）2.89亿美元。之后赔偿金额下调为7800万美元，且拜耳依然在上诉。和哈德曼一样，约翰逊所罹患的也是非霍奇金淋巴瘤(NHL)。作为校工，约翰逊也曾不小心将农达牌除草剂喷洒在自己身上。

在约翰逊一案宣判以后，拜耳的市值在一天之内蒸发了120亿欧元。2018年12月3日，拜耳CEO维尔纳·鲍曼（Werner Baumann）宣布公司将在全球裁员1.2万人，占员工总数的10%。

但即使有约翰逊“战胜"农达牌除草剂的案例在先，哈德曼的官司也进行的并不顺利。正如约翰逊的律师一样，哈德曼的律师希望就孟山都多年来一直压制负面研究，以及雇枪手“代写"除草剂相关研究以影响公众和监管机构的事实提出辩论，但却被法官查理布亚（Vince Chhabria）拒绝。法官裁定，只有在陪审团认定农达牌除草剂导致了哈德曼的癌症之后，陪审团才需要在第二阶段考虑孟山都是否曾刻意隐瞒信息、影响公共舆论等。

在庭审中，法官查理布亚甚至曾威胁要将哈德曼的律师沃格斯塔夫（Aimee Wagstaff）禁言。

当地时间2月25日上午，查布里亚一再打断沃格斯塔夫的开庭陈述，提醒陪审团她的言论不构成证据，应该“保持怀疑"。并且这位法官还要求她在介绍哈德曼和他的妻子时加快速度。愤怒的法官说：“你完全无视对我对你设定的限制。如果你再越界一次，你就必须结束开场白。如果我在那些幻灯片上看到任何不合适的内容，我就要让你闭嘴。"

据《卫报》报道，当时沃格斯塔夫提及了有关癌症和农达（草甘膦的）研究，孟山都公司参与研究的一些情况，以及该公司与美国环境保护署(EPA)的沟通。最终，法官命令她在当天结束前提交一份书面动议，解释有什么理由不被制裁。

在激烈的庭审细节被披露以后，查布里亚发布了一份对农达有所苛责的声明：“虽然农达导致癌症的证据含糊不清，但有强有力的证据使陪审团认为孟山都对其产品的癌症风险并不在意。它们更关注如何操纵公众舆论，损害对这一问题提出合理关切的人。"

拜耳发言人蔡尔兹（Dan Childs）对结果作出回应表示：“我们对陪审团的初步决定感到失望，但我们仍然坚信，科学证实了草甘膦类除草剂不会导致癌症。我们相信，第二阶段的证据将表明孟山都的行为是恰当的，公司不应对哈德曼的癌症负责"。

而哈德曼的律师沃格斯塔夫则表示，他们准备在下一阶段的审判中向陪审团展示孟山都的“不良行为"。她在一份声明中写道：“现在我们可以集中提出孟山都对农达牌除草剂并不客观负责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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