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发表两项研究，否定氯喹及羟氯喹新冠疗效

实习记者｜金亭藩

编辑｜许悦

当地时间7月22日，英国《自然杂志》在线发表了两篇分别来自德国研究团队和法国研究团队的文章。两篇文章通过细胞试验和动物试验结果，否定了抗疟疾药物氯喹和羟氯喹对于新冠病毒的治疗效果。

由德国Markus Hoffmann教授研究团队发表的论文题为《氯喹不能抑制SARS-CoV-2感染人类肺细胞》（Chloroquine does not inhibit infection ofhuman lung cells with SARS-CoV-2），而由法国Roger Le Grand教授研究团队发表的论文题为《在非人灵长类动物中羟氯喹治疗SARS-CoV-2感染的应用》。两篇文章已经可以在自然官网上下载得到。

在之前的体外细胞试验中，人们发现氯喹与羟氯喹可以抑制新冠病毒对非洲绿猴肾细胞（Vero细胞）的感染，这也为人们在尝试应用氯喹与羟氯喹治疗新冠肺炎提供了依据，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甚至一度紧急授权使用羟氯喹治疗新冠肺炎。然而，在临床试验中，目前还没有确定性的证据能证明这两款抗疟疾药物对新冠肺炎的疗效。是否能够在临床上使用氯喹与羟氯喹，面临着越来越大的争议。

MarkusHoffmann教授的研究团队发现，新冠病毒感染细胞有pH依赖与非pH依赖两种路径。新冠病毒感染人体呼吸道上皮细胞造成新冠肺炎的过程，是由人体细胞中表达的TMPRSS2蛋白酶激活新冠病毒刺突蛋白，从而导致病毒入侵。这一过程中，TMPRSS2蛋白酶的作用并不显著受到pH变化的影响，是一种非pH依赖感染路径。

不过，此前试验使用的Vero细胞，则是由该细胞表达的CatL蛋白酶激活新冠病毒刺突蛋白，而这一路径会比较明显地受到pH变化的影响。研究人员发现，氯喹与羟氯喹可以提高人体内的pH值，从而抑制CatL蛋白酶的功能，致使新冠病毒无法感染Vero细胞。这也是氯喹与羟氯喹在Vero细胞中体现出抗病毒性的原因。

在对照试验中，研究人员对比了氯喹在普通Vero细胞、Calu-3细胞（人体肺细胞）以及能表达TMPRSS2的改造Vero细胞三种不同细胞中的抗病毒性。结果发现，在能够表达TMPRSS2的后两种细胞中，氯喹均无法抑制新冠病毒的感染，也印证了研究人员之前的发现，以及人们目前在临床试验中得到的结果。

而另一组法国科学家也进行了类似的实验。将Vero细胞和重建人呼吸道上皮细胞进行了对比。结果发现，羟氯喹只能在Vero细胞中体现抗病毒性，但无法抑制新冠病毒对重建人呼吸道上皮细胞的感染。

此外，这一法国研究团队还进行了更为细致的动物实验。他们使用食蟹猴作为研究动物，设计了五种不同的药物使用方案，探讨其在治疗新冠病毒感染与预防新冠病毒感染上的效果。结果发现，在这些使用方案中，羟氯喹都不能降低实验动物体内的病毒载量。同时，在预防性方面，羟氯喹也不能起到阻止感染的作用。实验结果表明，羟氯喹并不能治疗新冠肺炎。

在人们寻找新冠病毒有效药物及疫苗的过程中，氯喹与羟氯喹曾一度被寄予厚望，美国总统特朗普甚至还亲自下场“带货”。不过，伴随着越来越多的试验结果和临床数据，它们终究走下了神坛。目前，FDA已经在6月份取消了应用羟氯喹治疗新冠肺炎的紧急授权，而世界卫生组织（WHO）也已经叫停了相关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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