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 图/文
我去肥城的刘台村看桃花。早上日出前,站在山腰桃园边,俯瞰田野里盛花的桃林随着地势的起伏,漫过村庄,层层叠叠一直铺展到远方,变成粉红的烟霞。太阳高了,正准备离开,却遇到一对身着古装、来拍微电影的当地女子。一位艳丽,手把团扇,人面桃花相映红。一位素雅,衣袂飘飘,似欲乘风归去……
这个时候,你能想到的“溢美”之词除了“逃之夭夭,灼灼其华”,还能有什么呢?孔子曾对他的儿子孔鲤说,“不学诗,无以言”。意思是说不读《诗经》,就不知道怎么说话。但是现实的问题是,你读了《诗经》,反倒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重复前人和他人的话容易,说自己的话、话说得妥帖很难。更何况,面对花、面对桃花、面对桃花一样艳丽的女子?法国有位叫加斯东·巴什拉的科学哲学家不是就说过嘛,“面对花的世界,我们处于一种精疲力尽的想象状态。”
时序进入四月,我所居住的山城已经是“无处不飞花”,成为一座香气四溢的“花城”了。三月里迎春和杏花乍开时,花气还显得有些拘谨和娇羞,而现在,从山里到城中,从城中到乡下,从河滨到湖畔,从山脚到山上,从树上到树下,随时随地你都会遇到花,都有花在等着你。
看过了肥城的桃花,泰山桃花源的桃花也该开了吧?山里的桃花总会开得晚一些。“流水来天洞,人间一脉通。桃源知不远,浮出落花红。”这是元代的一位泰山道士写桃花源的诗。去桃花源,不一定赶在盛花期,落花时看着片片桃花随着溪水从彩石溪的上游流出来,也有特别的意味。
小区院子里茄紫色的藤花把传达室的小屋装扮成“花房”了,山里“孔子登临处”、五贤祠、罗汉崖的古藤花开得又怎么样了?冬天里我曾经拍过罗汉崖古藤的雾凇,在废弃的断垣残壁前,六根几拃粗细的老藤蟒蛇一样盘旋缠绕。那时就想春天里一定记着,来看看它开花时的样子。还想原先住在古藤下的人家,花开时每天都枕着花香入梦,嗅着花香醒来,日子是怎样的美好啊!
晚上,我照例出门围着岱庙的城墙散步。仰头,看见城墙的砖缝里,一簇簇的地黄花正开。想起加斯东·巴什拉的话:“每种花都有它的光。每种花都是一线曙光。面对上天的遐想者应在每种花中找到天空的颜色。”突然又想,墙里配天门前的牡丹不会开过了吧?上周我在庙里转,只顾在仁安门前看樱花,还有草地山的紫花地丁了。
出家门时,看到月亮在云中穿行,等走过正阳门,却有雨点落下来。还听到了一声隆隆的雷响,是入春以来的第一声雷。下雨才好,明早起来就进岱庙看看挂着露珠的牡丹。然后进山,看古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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