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布封 ■邵颖华

我书架上有一本书，叫《动物素描》，封面是土黄色的，每一张纸都很有质感，每一篇文字都能给人以启发。关键是它的作者是布封。

很多人熟悉这样一句话：性格即命运。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句话的出处。这一著名论断其实来源于布封。

布封(1707-1788)，生活在十八世纪的法国。布封从小爱好自然科学，26岁就入法兰西科学院。1739年起担任皇家花园(植物园)主任。他用毕生精力经营皇家花园，并用40年时间写成36卷巨著《自然史》。

布封是人文主义思想的继承者和宣传者，在他的作品中惯常用人性化的笔触描摹动物。布封不是用完全客观主义的态度去介绍这些动物，而是带着亲切的感情，用形象的语言替它们画像，描写生动具体、饶有兴味。因而，科学家从中看到了文学，文学家从中看到了科学。

布封的主要著作《自然史》是一部卷帙浩繁的博物志，包括《地球形成史》《动物史》《人类史》《鸟类史》《爬虫类史》《自然的分期》等几大部分，对天地万物，特别是对动物建立在科学观察基础上的精妙描写，使人震撼，令人叹为观止！这也是书中最有文学价值和较高艺术性的部分。他根据大量的实物标本作推论，反对“权威”的臆说，提出了许多有价值的创见，为后来的科学家引路。

布封在法兰西学院入院仪式上的讲演《风格论》中提出：一个作家必须将自己的思想载入不朽的文字，始能不为他人所掠夺，而垂于久远。思想是公物，而文笔（即风格）则属于作家自己，科学在不断进步，科学论点肯定要被新的研究成果超过，而文章风格却是后人无法代替的。法语中一般所说的“文如其人”或“文即其人”，就是从布封的名言“风格是属于个人的”中引申而来的。确实，他的动物素描，一直到今天，也无人能够替代。我很喜欢这样的小文章，透过他的文笔，从小松鼠、天鹅、鼹鼠、狼、马等等动物身上，总能反观到人的内心。这些动物素描，就像一面面镜子，摆在我们的面前。

人类的可悲性在于我们总是不愿意勇敢地承认自己也是动物的一种，所以我们至今很少看到人类给自己画的素描。我们所见到最多的是美化人类的油画，过于浓妆艳抹，过于粉饰。我们是万物之灵长，我们不屑于与动物对话。而在一百多年前，布封就引领我们走近这些动物，走进自然，让我们明白我们是自然中的一员。

今天面对天鹅等这些美丽的动物，我们是该高傲地不屑一顾，还是该低下头忏悔。如果你不知道，就来读读布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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