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举芳
下班的时候已是黄昏,拖着疲惫的身躯,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高大的行道树,失去了往日的朝气,曾经翠绿的叶子已片片变黄,几片随风飘落,在夕阳中飞舞。
一片叶子飞到了我的眼前,伸出手接住,安放掌心,竟有丝丝的温暖。
法国诗人蓬热说:手“是一片树叶/一片了不起的/丰满而肉质的树叶/永远在臂的尽头”。将叶子轻握手中,如同轻握母亲的手……
小时候,最喜欢秋末初冬的时候跟着母亲去赶集,因为这个时间农事都已忙完,母亲会安心地领着我穿过所有集市的街道,为我挑选合意的衣服或者一件价廉物美的小玩意儿。
母亲一手提着篮子,一手牵着年幼的我。集市上人很多,街道两旁的各色小吃甜点“勾引”着我,母亲便把我的手握得很紧,甚至有些疼痛,我不耐烦地喊:“你别把我的手攥那么紧,你看看,都红了。”母亲松开手,把我的手放在她的唇边,“嘘嘘”地吹几下,揉一揉,又牵着我继续走,但走着走着,又握得紧了……
展开树叶,望着它被我握出的折痕,如同我幼年时被妈妈攥红的小手,有些不情愿但却很温暖。
如今,母亲的手臂尽头,那枚饱经沧桑的叶子,已如同一枚失去生机的黄叶,犹因亲情和爱的存在,永恒而浪漫。
父亲患了肺癌,已感染胃部,生命垂危。那些天,父亲吃不下食物,只靠输液和流食维持着生命。母亲用枯瘦的手拿棉签沾水给父亲润泽干裂的嘴唇,用细火熬了鸡汤,拿小勺子舀很少的一点,慢慢滴进父亲的嘴里,父亲喘着粗气,努力地张开嘴。一小半碗汤母亲要喂父亲一个多小时。
很多时候,母亲坐在父亲的病床前,用手摩挲着父亲干枯的手。两片深秋的树叶瞬间摩擦出爱的火花,虽无言无语,而凭着体温传递的幸福,已浓缩在了两个紧握的手掌之中。
用温热的掌心握紧亲情、爱情,就算再长再苦的路,人生的大树都会葳蕤健硕,不管悬在臂尽头的,是鲜润的绿叶还是疲惫的黄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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