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随形的普希金

□金科

在俄罗斯文学璀璨的群星中，我是喜爱着普希金的。

那天下午，当我来到普希金的故乡圣彼得堡时，在位于喷泉河边的一家民宿安顿后，便有意和房东聊起了普希金来。房东先生便微笑着将我引到了窗边，指着河对岸一个椭圆形的白色门楼，说那就是普希金的家……

真是天涯若比邻啊！沿河徐行，不过几分钟便到了。我知道，普希金在圣彼得堡有着好几处故居，而普希金生命的最后岁月就是在这里度过和终结的。

走进门楼，一座小巧的花园便映入眼帘。花园里四处回响着优美的音乐，是我所熟悉的由普希金作品改编的乐曲。紫铜色的普希金塑像前摆满了鲜花，川流不息各种肤色的游客里，唯我一个中国人，好在有着汉语翻译器，让我在普希金的家里度过了一个难忘的黄昏。

在圣彼得堡的日子里，让我不时觉出，这座古老的城市是深以普希金为荣耀的。尽管这位天才的作家远离他们已近两个世纪了，而这座城市也曾历经战火，改朝换代，几度变换过城名。然而，故乡人民对于普希金的宠爱却分毫未减，以他的名字命名之处随处可见，似乎角角落落都洋溢着普希金的元素，郊外甚至还有一座普希金城。然而，就在我拟去踏访之时，却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所阻……

带着些微遗憾，几天之后，我去了莫斯科。在一家小旅馆住下后便外出散步，没走几步，就走到了名闻遐迩的特维尔大街上。不经意间，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块巨幅幕布上的画像，正是普希金。而被幕布严密围绕着的无疑就是普希金的塑像了。从画像上看，这尊塑像较之圣彼得堡故居里的那个塑像，要高大精美得多。想来莫斯科人正在那幕布里为普希金美容吧。而这里就叫做普希金广场。

次日晚间，莫斯科友人为我接风，就在普希金广场不远处的一家餐馆。店堂不大，却透着一种别样的古典和优雅。我问友人这家餐馆的名字，他却笑说，你别看这家餐馆并不像国内大饭店那般豪华气派，却是全欧洲榜上有名的餐馆呢，需要早早预订，这就是莫斯科有名的普希金咖啡馆呢。我这才注意到，餐馆四周的墙壁上满是古旧的书籍，顶天立地。而服务生都是些年青帅气的小伙子，穿着大概也是属于普希金时代的一种服饰吧，温文尔雅。在浓浓的普希金氛围里，我又度过了一个温馨的夜晚。

其实，即便是在俄罗斯的首都，普希金依然也是熠熠生辉的，他那响亮的名字更是随处可见：普希金博物馆，普希金学院，普希金美术馆，普希金歌剧院，普希金地铁站……

离开俄罗斯之前，我独自去了莫斯科郊外的新圣女公墓。那是一座独特而庞大的公墓，安葬着俄罗斯民族历朝历代堪称杰出的精英和名流。中国人熟知的人物里就有着叶卡捷琳娜、赫鲁晓夫、叶利钦、果戈里、契科夫、奥斯特洛夫斯基、卓亚和舒拉……然而，当我触及到这座名人天堂的有关介绍时，在其隆重推出的屈指可数的几位代表人物里，排在首位的领衔人物居然还是普希金。我不禁哑然失笑，在俄罗斯短暂的日子里，心仪的普希金真是与我如影随形啊……

眼前的墓碑上镌刻着，这颗光辉的文学巨星陨落于1837年。那一年，普希金3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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