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见闻

梁恩明

（五）

我的妈！她才接触我两天，就像熟知我多年。可我仍口是心非：“何以见得？”

“你爱自然美，这没什么不好。问题是大自然中，天生丽质的美，并不多见。何况四季中的美，又变化无常：春兰、夏荷、秋菊、冬梅，也许你自己都说不清你最喜欢什么。见异思迁、喜新厌旧，这就是你与人很难相处的本色。”

她确实不是一个简单角色。我开始问起她留俄的学校，她说很棒。我又开玩笑地问，我能来此留学吗？她倒很爽快，答应帮我联系学校，还说今天是她的生日，她的很多留学朋友都要来给她祝寿，她可以把这些朋友介绍给我。我很乐意地接受了她的邀请。

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街边中国餐馆，我见到的留俄学生，跟国内时髦的新生代并无两样：马尾辫、牛仔裤、几乎是一色的嬉皮打扮。他们来此留学的目的，肯定与早年进中山大学的学生相左。他们来此学啥？学得如何？想了解的我，坐在桌边观察了多时，也无从得知。

酒桌上，小王完全变了模样，大姐大似的颐指气使，不断地强邀她的朋友陪她喝酒，向她祝贺，只是对我，还有给我当导游时的几分客气。他们的酒量，大得惊人，拧盖的伏特加，杵在桌面，就像啤酒瓶，倒进杯里，都是多余。他们喝得脸红筋涨，酒气熏屋，边喝边发牢骚助兴，先从国内的弊端骂起，东骂西骂，骂来骂去，把自己在国外结伙作恶，也笑骂成了炫耀的聪明。

我身旁坐着一个口沫四溅的小子。我举杯敬他，顺便打探他的身世，得知他是山西煤老板之子，便问他来此学啥，他答：“核物理。”我看他那满嘴“无理”的酒话，倒像是来海外嗨袍哥的。他老子或许不会想到：他用黄金铸造的将是一条国际滚龙。

记得小时候听老人讲过一个笑话，说的是清末有个土财主，硬要不成器的儿子去乡试，那儿子在考场上连题都破解不了，只好在卷面画了个砚台，并附诗一首：“小子并无才，老子估倒来，做又做不起，画个大砚台。”

我很失望。莫非，这满桌酒友，就是我们企盼回国的精英？就是我们未来的栋梁？我实在没兴趣与那些自命不凡的海派鬼混，起身向小王告辞，她也不强留，指派一个男士送我回宾馆。

长者小瞧后生，这大约是人的通病，就像我们的上辈当年骂我们是“垮掉的一代”那样！我们垮掉没有？没有。民国初年那些饱读圣贤书的“遗老”，同样也瞧不起“五四”时期，留学归来的那些成天抨击社会时政的青年。殊不知，推动后来社会进程的又恰恰是那些有为的青年。我刚才所见的那些海派后生，在未来的社会中是否会“垮掉”？我不知道。（完）

新闻推荐

普京大笔一挥给自己和总理涨工资

早报讯据俄新社报道，克里姆林宫网站14日公布文件，俄罗斯总统普京签署命令，把自己和俄总理梅德韦杰夫的工资上调1.65倍。普京和梅德韦杰夫上周末通报了自己的收入，两人收入都远远低于2012年。普京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