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劳恩与《父与子》

□范良伟

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如果说有一本风靡全球又深受大人和孩子喜欢的漫画书，那当属埃·奥·卜劳恩的《父与子》不可。出生于20世纪的德国漫画家卜劳恩，仅活了41岁，作品也不多，代表作《父与子》仅收200多幅画作，但流传甚广，艺术成就很高，真称得上“不著一字，尽得风流”。

漫画是绘画中的小品，老少咸宜。作为一种视觉艺术，笔者喜欢富含哲理性、人情味、幽默的漫画故事，卜劳恩的《父与子》正契合我的审美观。漫画中的两父子很是可爱：父亲秃头大胡子，慈祥、和蔼、幽默，儿子留着刺猬头，淘气、调皮、聪明，一看就很有意思。漫画中的父子俩善良、乐观的本性，无处不在的父子深情，总能让读者开心愉快。“平常而快乐，温馨又奇妙”，这就是我们向往的快乐生活。首篇《令人着迷的书籍》共6幅图，在与孩子教学互动中，我们体会到了温情的家庭趣味、永不过时的纯真，以及阅读之后的快感。卜劳恩1903年生于德国福格特兰的一个小山村，1934年底开始在《柏林画报》连载《父与子》，到1937年结束，三年近200幅杰作，让他一举成名，在随后的70多年来不断赢得世界上千百万读者的喜爱。1944年，因言论被邻居告发被捕，后卜劳恩在狱中自杀。这样的个人悲剧是那个时代的“讽刺与幽默”吗？笔者认为，看完《父与子》，掩卷沉思，我们应该在陪伴孩子成长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该怎样学会与孩子相处，也许，保持童心未泯做他们的贴心朋友，才是卜劳恩所希望看到的画面吧。

漫画是带着童心讲故事，过去说“老小孩”摆龙门阵，只不过用漫画的形式表现。城府深的人，是讲不出《父与子》这样趣味纯真的故事来。可能认为漫画是“小儿科”，笔者喜爱的漫画家并不多，有丰子恺、丁聪、蔡志忠等。“常喜小中能见大，还须弦外有余音”，看丰子恺的《护生画集》(共450幅)，会明白“不老不小”的率真，他有幅《人散后，一钩新月如水》，仅几个茶杯，一卷帘宠，便让人愜意十分。“老玩童”丁聪，自称小丁，著名翻译家杨宪益有首打油诗说他：“丁侯作画不糊涂，笔底才情敌万夫。今日语言无禁忌，只缘身畔无仙姑。”丁聪的幽默淡泊快乐，成就了他一辈子的漫画劳动模范，我一直喜欢他为《读书》杂志作的漫画，因为他是个“难得糊涂”之人。对蔡志忠的兴趣是看了他的漫画《狐狸与葡萄》，印象极深，有蔡氏处世哲学之妙。画配文、寓意深，故事如下：

“有一只狐狸看到一个葡萄园结满了果实。它说：进去饱餐一顿。可是它太胖了，穿不进栅栏，于是它三天三夜不饮不食使身体消瘦下去。狐狸：终于能够进来了。好吃！好吃极了！吃得真过瘾，回去吧！哇！又钻不出去了。只好重施故伎，又三天三夜不饮不食，结果是出来了。但肚子不是跟进去时一样吗？”

回到卜劳恩的《父与子》。一个顽皮的老头儿和一个贪耍的小孩儿两人所合演的种种可笑可爱的故事，这就是卜劳恩记录父子生活、歌颂父子亲情的主题。看到这样的忍俊不禁的画面，就会明白这本漫画为什么历经70多年而不衰，深受广大读者喜爱的深层次原因。从丰子恺、丁聪、蔡志忠到卜劳恩，那些浩如烟海的漫画大师的杰作，逐渐成为一种大众消费文化，一种具有审美情趣和审美价值的美育教材。苏东坡说过，“好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卜劳恩的《父与子》，就属于笔者百看不厌的一类书，当然应该列入收藏类的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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