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拿来励志的灵魂 ——读史铁生的《我与地坛》等作品

□王畔政

史铁生是2010年的最后一天突患脑溢血去世的。当时互联网上的这则消息,还是使我极为震惊的,我立刻在人民网的回帖中留言:史铁生的《我的遥远的清平湾》、《我与地坛》等作品,永远滋润着文学爱好者的心灵,祝他在天堂里幸福。

接触史铁生的作品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我的遥远的清平湾》,作家用平实而浪漫的笔法描绘了一幅令人憧憬的知青插队生活的画卷,并从清平湾这片古老而贫瘠的土地中,发掘出了整个民族生存的底蕴。他那娓娓述来的感情深厚的文字,令人回味无穷。后来才知道,史铁生1972年双腿瘫痪,祸不单行,后来竟又患上了尿毒症,需要透析维持生命。

正当青春年华突然遭受身体残疾的重创,人生对他真的有失公平,生命的不公平生生地给予了一个青春勃发的史铁生。他的成名作《我的遥远的清平湾》是他在双腿残疾的十多年后发表的,然而,文学创作上的成功并不能减少他的病痛。

这期间,居住北京的史铁生常常一个人摇着轮椅驶进著名的地坛公园,面对园子里的一棵树、一段路、一只昆虫呆呆地望上半天,不止一次地想到自杀,结束痛苦不堪的生命。但他在大彻大悟后终于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在多少个不眠之夜的深思之中升华了对生命的感悟,这就是敬畏生命。

于是,在十八年后的1990年,他用他对生命的真切体验写出了那篇最为动人心弦的散文《我与地坛》。这也是我反复阅读的一个诗性散文的经典文本,每次读,都会对生命的价值有一种新的领悟。

人生来到世上,残疾是最为不幸事件之一,残疾并不是残废,是悲观失望地了此一生,还是勇往直前地活下去,是每一位残疾身躯面临的必然选择。一个人死的念头都有了,连死都不怕,为什么就不能有活着的勇气?

史铁生坚强地活了下来,而且为我们奉献了逆境中对生命的感悟与体验的文学作品,他残疾的躯体因为这些丰富的文学思想得到了升华。当代不缺少身躯健全的作家,缺少的是更多有思想深度的文学艺术家。史铁生便是当代作家中少有的有思想内涵的作家之一。

残疾是人生的重大灾难,灾难产生奇迹,这实在是人生的一大悖论。像史铁生这样身残志坚、绽放生命异彩的人,古今中外不乏其人。

左丘失明,却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司马迁受宫刑著《史记》；残联主席张海迪,她那《轮椅上的梦》、《生命的追问》激励着多少人奋然前行。还有德国音乐家贝多芬、英国重度残疾科学家霍金、苏联双目失明的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他们哪一个不是遭受苦难而浴火重生的呢?所有这些身残志坚的生命理应是我们四肢健全的人们学习的榜样。

人一旦生下来,死就是一个无法避开的课题,因此,史铁生说“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史铁生的“节日”到了,只是,他的这个“节日”降临得太早,以至于我们得知消息后感到猝不及防。幸运的是,他在自己的“节日”来临之前给我们留下了伟大的文学作品和丰富的人生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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