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
笨笨原本生活在城西我的二姑家,之所以二姑把它寄养在我农村的家里,是由于它的体型较大,被邻居们认定是危险系数最高的犬只。
其实,除了我的父亲以外,家人都不赞同养狗。首先是我的儿子刚满两岁,不适合养宠物;其二是狗在我家,一般都活不长。
这件事还是父亲对我说的。
父亲十七岁那年养了只德国黑背,一年多的时间这只狗长得就非常健硕了。但是那年,正盛行打狗。父亲不愿意看着他亲手养起来的狗,被那些拿着棍棒的人打死,就提来一桶水,眼睛一闭,把狗呛死了。
后来我听说,只要是好狗,一口水就能呛死。
从那以后,无论父亲再怎么养狗,都超不过两年。所以,这次笨笨的到来,或许是父亲想要解开一个心结吧!
笨笨是一只雄性松狮犬,全身金黄,没有一根杂毛,坐在那里,犹如一头狮子。自从它来到村子后,周围其他的狗见了它,都会低着头,尾巴很低地摇着。我们家门前的那棵核桃树上,再也没有狗在那里撒尿了。
儿子尤其喜爱笨笨。“笨笨,笨笨。”儿子冲着它喊道。笨笨接着就会摇着尾巴走过来,坐在儿子的身边,任由他抚弄。无论它在哪儿,只要听到儿子的呼唤,就会立马飞奔回来。
那年岳父母在村里的市场上开了家馒头房,笨笨自从认识了地方后,就会自己跑过去。它好像知道这是自己人,并且每次都会趴在门口睡一会儿。在这里它不但没有受到伤害,还经常吃到新出锅的馒头。它没有感激的言语,只有动作。不是在岳父的裤腿上蹭蹭,就是在鞋上舔舔。
一次,笨笨仰着头看岳父给人家装馒头,那个人接过馒头转身就要走,还没走出去两步,笨笨“汪、汪”两声,那个人被吓了一跳,接着说:“哦,忘了给钱了。”
记得一次过年期间,我们全家出去了一天,很晚才回来。
当打开院子里的灯时,笨笨的鼻子里还在流血,父亲发现放在南墙根儿的花盆被打翻了,里面栽种的何首乌也不见了踪影。那是父亲在山上挖的野生何首乌,有鹅蛋那么大。
父亲说:“坏了,笨笨把何首乌给吃了,那可是野生的,把它鼻子烧破了。”
我赶紧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递过去,笨笨伸出它那紫色的舌头,顾不得舀子里的冰碴,直接狂饮起来。
有了这样一次意外,只要是全家出门,都会把饭给它留足。
儿子快四岁的时候,笨笨来我们家也已接近两年时间。这两年间里,家里人都有过头疼脑热,但它从未生过病。
有一天儿子喊着“笨笨”,它耷拉着脑袋,慢悠悠走过去,我看到它的尾巴摇得没有原来那样欢快,黑色饱满的鼻头也没有原来那么湿润了,眼屎糊住了两只眼睛,只留了一条缝。
根据判断,笨笨病了。
我把它带到了兽医站,大夫说是病毒感染,现在发烧40℃,需要输液。那十几天里,只要不输液,它就会发烧。
大夫说:“现在只能靠药物维持,即使好了,可能它也不像原来那样了,病毒已经侵入了大脑!”
笨笨被我从兽医站拉了回来,儿子给它拿来煮好的鸡蛋,它也只是闻闻。
第二天一早,我没看见它出去,却哪儿也找不到它。儿子到处去喊“笨笨”,传回来的,只有儿子的回音。
两个月后的一天,上山放羊的老汉赶着羊群突然停住脚步问我:“最近没看见你家的那条大黄狗呢?”
我说:“找不着了!”
老汉接着说:“一两个月以前,我放羊的时候好像看见它了,它晃晃悠悠地往山里的峪沟那边去了。”
我顺着放羊老汉手指的方向,看见一朵白云从空中飘过,它的形状,像极了笨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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