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朴
桥歌先生的长篇小说《女监四月天》,讲述了我国社会主义新型监狱的教育改造工作,用女子监狱警察凌荟颖的艺术形象为代表,歌颂了监狱警察无私奉献的精神。也许在桥歌的心目中,完美的女性就应该是“人间四月天”中的林徽因,因此,他把小说定名《女监四月天》,甚至女主人翁 “凌荟颖” 的名字也与林徽因谐音。读罢小说,作者这种明显的主观故意,不仅没有让人有牵强、别扭之感,反而觉得这位秀外慧中的警服版“林徽因”,真实可信,打动人心。
可爱是外表和内在的和谐统一。凌荟颖从小品学兼优,不仅外貌漂亮出众,内在素质也很高,是外在美与内在秀的有机结合体。作者在书中对凌荟颖出场的描写可谓匠心独运:“这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叫凌荟颖。据说在大学里她就是名冠全城高校的才女加校花,且又因姓名和民国时期名媛林徽因谐音,好些男生都叫她“林徽因”,甚至有人背地里说她比林大才女更漂亮,更性感!”作者讨巧地借用众人皆知的名人效应,使读者头脑中的艺术形象有所借鉴和遗存。凌荟颖出众的才华,在书中有两处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一是她与监区同事兼同窗叶佳丽和欧阳白雪在养牛河畔散步,闲聊中竟一口气背诵完林徽因的诗作《你是人间四月天》;二是她与爱人邱雨在山上散步时,背诵《曹刿论战》。凌荟颖的“可爱”还表现在她初任六监区监区长时,面对教导员的不合作态度和故意刁难能顾全大局,妥善应对。面对监区内形形色色的女服刑人员坚持“以人为本”的执法理念,主张“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从而深得大多数女犯的信任。面对家庭矛盾,她大气包容,以柔克刚。但在原则问题上,又依法依规,大义灭亲。当昔日的婆母和大姑姐犯罪入监后,她不计前嫌,以德报怨,从而化解了双方心中的宿怨,实现了任性的嬗变。
真实是成功塑造凌荟颖艺术形象的源头活水。桥歌长期供职于监狱系统,对监狱工作极为熟稔。在书中,他用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手法,成功塑造了中国当代女子监狱中众多女警形象,特别是对凌荟颖的形象塑造,真实可爱,灵动自然,既没随意拔高,也未出奇编造,而更多的是从人性的角度全方位地展示了凌荟颖的无限爱意: 对生活的爱,一年四季都是“四月天”,对事业的爱,初心不改,至死不渝。对父辈的爱,感恩戴德,巴心巴肝。对爱人的爱,忠贞不二,死去活来。对同事朋友的爱,至真至诚,不含杂质。对女犯的爱,化为具体的改造措施。正如女犯兰竹在狱中创作《你们是人间四月天》小说时在扉页上所写:“我曾经是一块顽石,是狱警把一颗爱心的种子播进了我的心田,让石头开出了耀眼的花朵!”而这正是把女犯当“失足姐妹”看待的结果。
真实的细节是文学形象的生命所在,没有真实的细节便没有生动的形象,从而也就没有艺术。桥歌在《女监四月天》中运用了大量的真实细节描写:如凌荟颖与女犯邢雨曦和潘金丽小声说话、拉衣袖的动作被凌荟颖发现。“谁在说话?”停了片刻,凌荟颖降低语调缓缓地说道:“没有人敢承认?”又停了片刻,突然叫了一声“潘金丽!”潘金丽吓得浑身一抖,连忙道:“报告警官,不是我,不是我……”“我知道不是你,是你右边那个高个子,叫邢雨曦吧?”凌荟颖一双锥子一样的眼睛盯着邢雨曦,邢雨曦傲慢地扭过头。从这段描写可以看出三个细节:一是凌荟颖既懂管理学又懂心理学。开始不“训话”,而是用双眼“注视”众女犯。发现有人说话和做小动作时,不直接点名而是“声东击西”,最后用“一双锥子一样的眼睛盯着”,直到对方“傲慢地扭过头”。二是暴露了邢雨曦的轻视和傲慢。邢雨曦在书中属于“牢头狱霸”之类的人物。凌荟颖与她的第一次交锋就很独特。三是潘金丽胆小怕事和爱耍小聪明的特性也跃然纸上。这些真实的细节,使读者如临其境,如闻其声,对于刻画人物性格,塑造人物形象起到了重要作用。
立体是凌荟颖艺术形象成功的根本保证。凌荟颖品学兼优,聪明能干,但事业道路波橘云诡,情路曲折,婚姻家庭命运多舛。她工作积极努力,勤于钻研,很快脱颖而出。她任监区长后,敢想敢干,锐意改革,却遭到重重阻力。与“老资格”教导员严瑾在工作中的分歧和摩擦,与女犯之间的改造和反改造的斗争,智捕“越狱搜集证据”的女犯邢雨曦,奋不顾身勇救悲观厌世、数度“求死”的女犯兰竹,帮助女犯潘金丽改邪归正……在凌荟颖的努力下,严教导员从不理解到支持,完成了艰难的思想转变。女犯们在凌荟颖的教育感召下,认罪伏法自觉改造。“老大难”单位成了先进集体。
综上所述,凌荟颖能给笔者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就在于作者对她可爱、真实、立体的准确定位与精准把握,她既有林徽因的靓丽、优雅和出众的外貌,又有林徽因的天赋、学识和才华,更有林徽因的品质、志向和修为,虽然两人所处的时代不一样,但给我的生活感悟和美学享受却是共通的,无穷的。林徽因已远去,而“警服凌荟颖”就在我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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