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称“首月一分钱”、免费试用，但开通容易退订难APP“自动续费”套路调查

如今，手机和互联网使用APP看书、看电影、健身、社交……都免不了为了体验感更好去充个会员。有些消费者因为并非长期需求而选择只购买一个月的会员或体验会员服务。没成想，这一体验却成了“被自动续费”的开始。

□消费质量报全媒体中心记者王钰实习生荆菁

A调查

“免费体验”变“连续包年”

爱拍照的李女士经常使用美图秀秀APP修自己拍摄的照片，但是因为有些好看的滤镜和贴纸标注着“会员专属”，只有开通会员才能成功使用。在点开这些会员专属滤镜时，下方弹出了一行“粉钻VIP专享限定素材和功能免费试用”的文字，并有一个免费试用的按钮，李女士点开并开通后如愿以偿地使用到了会员专享滤镜。可谁知这一试用，APP却给她开通了一个98元连续包年的会员服务，直到7日免费试用期结束后收到自动续费短信，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开通了为期一年的会员。

记者打开美图秀秀APP，按照李女士的情况进行操作，顺利找到了免费试用的界面。记者注意到，想要体验7天免费试用则必须连带着开通连续包年会员。记者联系美图秀秀官方客服，客服的回应是：“开通连续包年才会试用7天，体验期没到期之前可以随时取消。”

“低价会员”变“长期合约”

在投诉平台上，网友“青春滴索菲君”吐槽自己被优酷“坑”了的经历：他在优酷观看视频时页面弹出一个广告，广告上写着“1分钱抢优酷会员+12G流量”，页面没有写会自动扣费，点开后输入验证码就显示签约成功，并且6个月不可退订。

不少网友都有过类似的情况。网友“5253”购买了优酷随心看，说的是免流量观看，实际上是每月赠送15G定向流量。根据他的描述，首月0.01元，次月起19.9元，但必须订购4个月。他认为优酷的这种行为是“强买强卖”。

记者打开优酷APP，点击进入页面，“首月一分钱”的字样十分显眼，而“次月恢复到原价19.9元/月，合约期六个月”则是用不突出的小字体标注的。页面右上角有一个与背景同色但不明显的订购须知，而须知中没有明确违约金额。对此，记者咨询优酷客服，客服称在合约期内可以取消，只是违约金需要用户自付。

记者了解到，除了优酷APP，其他观看视频的APP也有这样的“低价会员合约”。爱奇艺随心看和优酷随心看是同样的宣传操作，宣传1分钱办会员，页面内只需输入手机号码和验证码即可开通合约，合约期同样为6个月并不可退订。

“自动续费”关不掉

“购买了知乎盐选会员，按照其软件说明是可以在苹果手机订阅里取消的，可是根据它进行操作，我的苹果ID里根本没有这项订阅，无法进行取消。一个月后直接通过微信扣款了。”类似这样的投诉在黑猫投诉平台2022年以来已有不少。

还有网友说自己早就在知乎客户端关闭了自动续费功能，但实际上自己的支付宝每个月都在扣费，先是从余额宝里扣，余额宝没钱就从银行卡里扣，银行卡没钱就通过花呗扣费，在此期间该网友称自己全程不知情，知乎也没有给他发任何短信进行续费提醒。

黑猫投诉有关“知乎”的1958宗投诉中，九成以上都是投诉在不知情下被自动扣费，其中2022年以来就接近150宗。

B说法

选择权应当双方都“自由”

针对自动续费的问题，江苏省保护消费者权益委员会曾于2021年底开展了手机APP付费会员制消费情况调查，选取了6类、24个日常使用频率较高的APP作为调查样本，其中包括QQ阅读、网易云音乐、QQ音乐、腾讯视频、知乎等。

调查显示，69.30%的消费者表示遭遇系统默认自动续费，但仅有5.58%的消费者表示会选择自动续费。从样本体验情况看，24个样本均有自动续费功能，其中21个样本将自动续费设置为优先选项。

中国互联网协会信用评价中心法律顾问赵占领认为，如果企业在消费者不知情情况下为用户开通会员业务，则直接违反了《消法》相关规定，侵犯了消费者的知情权和自主选择权。

记者了解到，根据2021年5月1日起施行的《网络交易监督管理办法》第十八条，网络交易经营者采取自动展期（自动延长使用期限）、自动续费等方式提供服务的，应当在消费者接受服务前和自动展期、自动续费等日期前五日，以显著方式提请消费者注意，由消费者自主选择；在服务期间内，应当为消费者提供显著、简便的随时取消或者变更的选项，并不得收取不合理费用。这一强制性规定明确了消费者拥有续约或解约的选择权。

今年1月29日，中央网信办、市场监管总局公示的《信息安全技术互联网平台自动续费服务要求》提出，互联网平台应在每次自动续费前都告知用户，并取得用户明示同意；未取得用户明示同意的，应终止自动续费服务并不再扣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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