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里流淌出的爱 书 评

◎李晋

去年，我开始关注傅菲的文章。《鸟的盟约》是他的第一本散文集，书中收录了24篇有关鸟类的文字，是傅菲经过三年的野外调查，结合自身经历、感悟后创作的。这样的文字，既有身临其境的客观真实，也有“慢工出细活”的从容冷静，能够直达深邃的心灵。

对于写此书的原因，傅菲在后记中写道：想传导一种价值观，即鸟是自然的重要组成部分，人类应该和鸟友好相处。抱着这样的目的，他先后跑了浙江丽水九龙湿地、江西鄱阳湖等地，他并非有针对性地去描写某种鸟类，而是把探访中遇到的鸟类如实记载，这不仅是一种“缘分”，更极大地保持了文字的纯粹度。

《鸟的盟约》首篇为《鸟的漫思》，在这篇文章中，我认识了体形最小的鹤类蓑羽鹤，了解了一生飞行距离最长的鸟——北极燕鸥，得知陆地上翅膀最大的鸟是康多兀鹫。这些文字并非都是傅菲从工具书上照搬过来的，很多源自他的所闻所见。他曾饲养过黄喉鹀，在前两次黄喉鹀无源死后，第三次他在鸟笼前安装了摄像头，发现黄喉鹀用头不停地撞栅栏，直至死亡。此后，他便把鸟笼烧了，不再养鸟。刚烈的黄喉鹀给傅菲心理上的震惊，消减了他内心的欲望，让他对鸟类产生了特殊的情愫。

唐代诗人杜甫诗句“一行白鹭上青天”中的“白鹭”，被傅菲认为是南方核心的写意符号之一，他在《鹭鸟是大地的时钟》中展开想象，说杜甫如果和他一样，看到20余万只白鹭栖息在一片树林里时，又会写出怎样的诗句？这篇文字，虽简尤精，是傅菲在南昌象山森林公园长期观察后的成果，他写了鹭鸟的求偶、繁衍、觅食、成长……更重要的是他写出了对鸟儿的爱，这样的爱静静地从文字里流淌而出，浇灌我们心田，让我们在接近傅菲试图表达的生态品格、人文寓意的同时，更能反思个体对自然的不当行为，这是文学作品所蕴含的社会意义。

傅菲的目光细致入微，他在渺小的生灵中，发现了热腾的生命气息，这种气息会给我们带来身心的温暖和妥帖。傅菲说，鸟给予我们渴望飞翔的心灵，鸟是我们头顶上另一种闪耀的星辰。读完全书，让我更加觉得，鸟是我们诗意的栖居，它时不时给人生灵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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