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牛花,最美的“勤娘子”

郭沛池

周日去山间游览,瞥见路边几棵牵牛花。虽已是深秋,牵牛花依然茂盛,枝蔓缠着树干,清醇的花香和着微风,令人陶醉。

生性随和的牵牛花,不论地域,不择土质,俏丽的身影染遍山坡灌丛、河谷路边、园侧宅旁。牵牛花又名“勤娘子”,鸡叫头遍,便悄无声息地开放,扬着笑脸,迎接着早起劳作或晨练的人们。

牵牛花一生绕篱萦架,昂扬向上,坚韧不拔,直到霜打叶落才停止攀爬的脚步。即便突遇风雨,也无所畏惧,总是以单薄的身躯迎接挑战,风雨过后容光愈发俏美。牵牛花用不断衍生的新蕾,持续地绽放着精彩。尽管每朵花从开放到枯萎不到一天,但,她们用短暂的生命,靓丽着世界,温暖着世人。

平凡的牵牛花,不光好看,还有其更高的生命价值。相传古代河北冀州有一名叫李虎的男子,得了一种怪病,四处求医未果,打听到山西一老郎中专治疑难杂症,家人遂远赴求治。郎中开一药方,李虎服后迅速痊愈。为表感谢,他牵一头牛亲赴山西送给郎中,并问询所服神奇药品为何物。郎中说,药物就是用堂前这野花的花籽配制的,又见李虎体力恢复已能牵牛,随口道,就叫“牵牛花”吧。这便是“牵牛花”的来历。常用中药“白丑”“黑丑”,也是牵牛花的别称。

儿时的记忆中,牵牛花吐艳之际,比现在还多了一些纯情。当春日路边、田头的牵牛花开始萌发,到夏天陆续绽放,红的、蓝的、紫的,一排排色彩各异的“小喇叭”吹响了夏日协奏曲。我们小孩子兴奋地在这花间追逐打闹。有一次,我们玩起了“娶媳妇”的游戏。我和几名男孩各掐一朵牵牛花当喇叭,拿盆碗碎块当锣鼓,一名小女孩则掐一朵牵牛花戴在头上,再掐一朵放手掌中揉碎,把粉红色的花汁涂抹在腮上,扮作新娘。我们一路吹吹打打,扮得有模有样。

牵牛花的烂漫身影早已进入了诗人的情怀。杨万里的“素罗笠顶碧罗檐,晚卸蓝裳著茜衫。望见竹篱心独喜,翩然飞上翠琼篸”,林逋山的“圆似流钱碧剪纱,墙头藤蔓自交加,天孙滴下相思泪,长向深秋结此花”,借花抒情,表露胸臆,无不诗情浓浓。

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敬,每一种平凡都值得赞颂。牵牛花,是我心中最美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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