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忧不惑不惧,亦血亦泪亦歌 ——读邢德文的《新闯关东》

◇王春玲

邢德文先生的《新闯关东》是一部长篇纪实小说,共四十章,五十万字,通过“子文”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末在长白山林海的经历,全景式描绘了新一代闯关东的山东人的真实生活。如今“闯关东”已经成为历史,但“闯族”兄弟们在苦难中百折不挠、努力创造辉煌的人生态度,却永远烛照后人。

小说主人公“子文”在闯关东的生涯中,接踵而至的家庭灾难使他在短短几年内失去了“生我者和我生者——母亲和女儿”两个最亲爱的人。生活的极端贫困和精神的极度悲伤中,年轻的他与命运进行顽强的抗争,为改变深山老林的职工子女教育的落后局面,他突破重重阻力、大胆创新和改革,取得了辉煌成就。小说里展示了闯关东的山东人豪爽、仗义、正直和乐于助人的典型性格,塑造了“闯族”兄弟这样一个独特的群体形象……

《新闯关东》是一部厚重的大书,作者以严谨的态度与朴实的文字,满怀深情地展现了“子文”的励志人生,从多个角度呈现了十年间林场生活的变迁,囊括了亲情、爱情、友情、家庭、事业与人性的复杂内容。这部作品的厚重还在于涉及了很多丰富的知识:伐木、民俗、教育、环保等,如同一本百科全书。而发生在长白山腹地深处密林里的那些“轶事”却令人忍俊不禁——伐木工人“犟种”和“犟断筋”竟然打赌吃屎,结果出人意料；来自朝鲜的崔高丽,总是把钱装进罐头瓶里,再用塑料袋包扎严实埋在山沟里；火锯房里“如狼似虎”之年的“老娘们”豪放粗犷,她们喜欢拿大胶轮司机寻开心,尺度大得惊人……这些以真实经历为素材的情节,绝非简单的市井故事、民间奇闻可以比拟。

如果说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那一千个读《新闯关东》的人,会因为年龄、经历和学养的不同而找到喜欢《新闯关东》的不同理由。我作为一个出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的人,小时候,村里也有很多人“闯关东”,在我心目中,东北是个无比神奇的地方,娶不到媳妇的光棍,从东北就能领个媳妇回去；探亲的人带回的松子、榛子、猴头菇……更是我从未见过的珍奇。《新闯关东》这本书,解开了我童年时的很多困惑,对那些闯关东的乡邻也多了一份悲悯和敬重。

《新闯关东》是一部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现实主义作品,它承载着“子文”为代表的“闯族”的“精气神”,而这“精气神”不仅属于伟大或卑微的某个生命,也属于我们整个中华民族。《新闯关东》是一部催人奋进的作品,在上世纪那些特殊的时期,有着千千万万和“子文”相同命运的人,饱受苦难,历经坎坷,但他们没有抱怨,只有脚踏实地的抗争和感恩。不忧不惑不惧,亦血亦泪亦歌,是“闯族”那一代人的精神写照,也是作者邢德文先生人生经历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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