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探讨】实现体面劳动与职业技能提升的良性互动

●观点

构建中国特色和谐劳动关系，实现体面劳动与职业技能提升的良性互动，是让劳动者参与发展、共享成果，实现更加充分更高质量就业，协同供给侧与需求侧改革，进而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举措。

国际劳工组织（ILO）于1999年提出了“体面劳动”（decent work）的概念，并将“促进工作中的权利”“就业”“社会保护”和“社会对话”作为推动体面劳动议程的四个战略目标。概念一经提出即受到联合国及各国政府、工会、企业界与学界的广泛关注与积极响应。从我国的实践看，面对国内外复杂的社会经济形势与经济新常态带来的战略机遇与挑战，实现体面劳动与构建中国特色和谐劳动关系、实现更加充分更高质量就业的发展目标相契合。

实现体面劳动，一方面要求政府、企业、工会等各级组织通过协同有效的制度、政策安排，保障广大劳动者的劳动权益，另一方面，也对劳动者的职业技能和素质提出了更高要求。体面劳动的实现与职业技能的提升是一个双向作用的过程。从体面劳动的视角理解、构建和谐劳动关系，促成体面劳动与职业技能提升的良性互动，对于劳动者参与发展、分享发展成果，形成供给侧与需求侧的高水平动态平衡，进而转变增长方式、实现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体面劳动视角下的和谐劳动关系

根据对既有文献的考证以及对京津冀地区劳动者的访谈与问卷数据分析，笔者将体面劳动的内涵归纳为如下7个方面：工资收入体面感，即劳动者能够获得一份维持“体面生活”的工资收入，并且能够感受到公平合理的工资差距；就业保障体面感，包括稳定的工作岗位、充足的就业机会以及完备的社会保障，从而保障劳动者的就业权利，免除其生计方面的后顾之忧；工作氛围体面感，包括相对安全、舒适的工作环境，以及体现尊重、信任与相互支持的同事关系；劳动强度体面感，即劳动者的工作时间与要求能够使其实现工作生活平衡，且工作带来的生理负荷与心理压力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民主参与体面感，指劳动者能够通过工会维护自身权益或争取工作条件的改善，并有机会参与企业的经营管理决策；职业发展体面感，包括具有技能多样性、自主性与成就感的工作内容，充足的在职培训与技能提升机会，相对明确的职业生涯规划与职业发展预期，从而使劳动者能够实现自身的成长与价值；社会地位体面感，指一份工作能够凭借其贡献、价值与意义获得社会的认可与尊重，从而给劳动者带来自豪感与荣誉感。

劳动关系是市场经济中最基本的社会关系。构建和谐劳动关系，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基石，是实现人民群众美好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从体面劳动的视角理解和谐劳动关系，需要政府、工会以及企业等各方面通过平等协商、协同治理，从微观层面的劳动关系调整到宏观层面的社会经济政策，全方面提升劳动者的劳动经济权益与就业质量感知，不断增强其获得感。

实现体面劳动与提升职业技能的互动关系

在促进体面劳动的众多政策议程当中，提升劳动者的职业技能是不可或缺的一环。一方面，职业技能提升能够在多个维度促进劳动关系的和谐程度，提升劳动者的体面劳动水平。例如，职业技能提升能够促进劳动者工资收入的提高；有利于劳动者得到更稳定的就业保障或更广阔的就业机会；劳动者可收获更优越的工作环境，与上级、同事、客户的认可；劳动者能够更加轻松、从容、快乐地工作；为劳动者带来更多参与企业生产与经营管理决策的机会；助推劳动者个人职业发展与自我价值的实现；提升劳动者职业社会地位等。

另一方面，实现体面劳动为劳动者提升职业技能提供了激励与保障条件。具体表现为，体面的工资收入与工作时间为职业技能提升提供了物质与时间保障；相对稳定的工作保障使企业与职工在长期内共享劳动生产率提高的收益，从而为企业加强职业技能投资提供前提条件；体面的工资收入、充分的民主参与权利、广阔的职业发展为职业技能提升提供了充分的引导与激励。大量实证研究表明，体面劳动或者与其密切联系的主观感知对员工的组织承诺、敬业程度和自主动机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它们都是劳动者增进技能提升投入、改善工作绩效的直接动因与先决条件。

实现良性互动，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

实现体面劳动与提升职业技能相辅相成，互促互进，二者能够从供给和需求双侧推动经济转型升级。

从供给侧而言，立足有利于实现体面劳动的制度与政策安排，建设知识型、技能型、创新型劳动者大军，弘扬劳模精神和工匠精神，无疑有利于提升微观工作绩效与宏观劳动生产率。面对人口红利与劳动力成本优势的逐渐减少，该举措将促进劳动者技能产业升级，推动我国经济向效率、创新驱动的增长方式转变。

从需求侧而言，实现体面劳动，加强人力资本投资，有利于通过提升广大劳动者的收入水平、缩小收入分配差距、降低因社会保障不足导致的预防性储蓄倾向，释放广大劳动者的消费潜力。这一举措将扭转我国经济增长过度依赖投资与出口的状况，实现以消费需求为主要驱动力的内需增长，助力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

总之，构建中国特色和谐劳动关系，实现体面劳动与职业技能提升的良性互动，是让劳动者参与发展、共享成果，实现更加充分更高质量就业，协同供给侧与需求侧改革，进而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举措。

（作者单位：北京交通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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