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衣缩食、勤奋工作、努力储蓄、任劳任怨改革时期财富增长的奥秘

漫画/胡丁

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观察到，现代经济无法雇佣毫无纪律、“随心所欲”的劳动者。他们一旦脱离监督，就会想方设法偷懒，希望以最悠闲最不费力的方式赚取同样的薪水。换言之，现代社会需要“劳动力”做到的，绝不是简单的劳务付出，还需要拥有敏锐的专注力，需要“对工作负有义务”的职业精神，需要冷静的、克己自制的工作伦理。只有这种理性的坚毅性格，才能担负紧迫密集的工作强度。

中国青年报发表余盛峰的文章说，事实上，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就建立在中国人特殊的家庭伦理和劳动伦理之上。几代人“为了下一代”“过好日子”“出人头地”，节衣缩食、勤奋工作、努力储蓄、任劳任怨，一切辛劳因为可以改变命运，因此都有了“奔头”。这种意义上的充实感，足以克服韦伯笔下“无心的享乐人”形象。

改革时代的劳动伦理不只是儒家传统的简单延伸，更来自于市场社会释放的上升机会。在这个意义上，当下内卷心态的突然流行，并不是“凡人版军备竞赛”升级，也并非“不断抽打自己的陀螺式的死循环”，因为这些恰恰构成改革时期财富增长的奥秘。年轻人内卷情绪的滋长，部分是源于他们对奋斗的方向和自身未来感到迷茫，当工作难以与更高远的期待发生关联，内卷感也就不足为奇了。

现代社会的健康发展，有赖于健康向上的工作伦理的锻造，个体的劳作奋斗也需要精神世界的安顿。日益增速的工作和生活节奏或许会让人感到压力，但人们的精神心态却不应就此内卷。

常有人抱怨自己的职业“上升通道窄”，或产生厌倦感，或想改行，这再正常不过了。作家连岳认为，无论怎么换，理由万千条，“上升通道窄”这条理由反而是不成立的。因为上升通道窄是所有职业的共同特征。哪个职业上升通道宽？呈倒金字塔状，越往上领导越多，没这样的职业。

任何一个职业都有其难忍受的某个短板，稳定的职业可能收入低，收入高的职业可能不稳定。有成就感的工作可能很辛苦，轻松的工作可能没有成就感。在职业规划中，你得明确自己最想要什么，得到了，你就应该满足，就应该接受其不利因素。想通这点，抱怨就少，心会安定。吃尽某个职业的红利，却不愿意接受相应的风险或不利。这种心态的人，给他任何一个职业，他最后都会以抱怨收场。

不要抱怨自己的职业“上升通道窄”了，把你的工作做好，做一辈子职场螺丝钉也正常。工作之外，你有书，有爱好，有爱情，有家庭，有朋友，那里有无限的温暖与精神上升，工作不能给你的，它们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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