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白菜斗老鼠

□河北滦南 刘振广

我小时候吃的大白菜，都是自家栽种的。在自留地或院子里，开辟几个菜畦，栽二三百棵，就有了一家人从秋到春的蔬菜。但也有的年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自家栽不了大白菜，日子就显得恓惶。

1972年，因为生产队调换自留地，错过了栽种白菜的节气，偏偏自家院里又拆兑不出栽白菜的地方，我家就没能栽成白菜。过年了，总得有白菜包饺子呀！我便从集上买回一袋子，码放在屋里的条凳上。谁知老鼠闻到了白菜的气息，夜深人静爬上条凳，咯吱咯吱咬起白菜来。妻子惊醒，叫我起来。我点上灯，蹑手蹑脚下地去捉老鼠。老鼠吃白菜太专注了，竟然连屋子里亮了灯也不逃跑。它已经钻进了白菜心里，外头露着长长的尾巴。本想捏住老鼠尾巴把它抓住，可是我太轻敌了，老鼠却快捷地爬到我手上，咬伤了我的手指。我疼得只得把它放了。妻子望着我，哭不得笑不得，急忙拿来碘伏给我消毒。

我望着地下被老鼠祸害成碎屑的白菜，好不气恼。天亮了，为了避免老鼠再来偷吃，我们只得把那几棵白菜藏进了大缸，扣上一口破铁锅。现在，我右手食指肚上还遗留着伤疤，让我永远忘不了那个与老鼠战斗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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