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手工年糕

□浙江东阳 厉守龙

“这年糕真不好吃。 ”儿子边吃年糕，边皱着眉嗔怪着。我和妻也有同感。糯米年糕、高粱年糕、玉米年糕……妻变着法儿地轮换着买，但这种机器制作的年糕，吃起来总感觉没有手工年糕的那种原味。这不禁使我想起儿时老家制作手工年糕的场景。

这还要追溯到60年代初。那时，几乎家家都要或多或少地设法做上一点年糕，而加工年糕的作坊又仅有一个，老家虽是一个小山村，却也有百来户人家。因此，竹棚外常见一溜儿地排着一箩箩盛着白花花湿米的小方箩，一直延伸到大台门外。那几天，直忙得师傅连气也喘不得一口，从清早忙到摸黑。

有一个细节记得特别清楚，不管是哪一家村民，只要他的年糕做出来了，都会从方箩里拿出一些让周围的大人、小孩高兴地品尝，有些人不好意思去接，总会听到这样一句“今天你吃我的，明天我可以吃你的么”。平时谁家有什么好吃的，他或她，也总要送给村邻一起分享，这不就是老家一向的村风吗？

所以，我深深地记得，那时自己家也同样做过手工年糕，吃时的感觉自然比现今的机器年糕要好得多，但每每尝着从大伯大妈们手中接过的刚出炉的还冒着热气的年糕时，总感觉又多了一层味道，那又香又软又韧的味儿，真是越嚼越有味。现在细细想起来，这不仅有手工年糕特有的美味，还有老家人相互之间不分彼此的浓浓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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