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上童趣 ○郑学富

清代画家金廷标所绘《冰戏图轴》生动有趣，可以看出古今儿童都喜爱滑冰。

冬天是冰雪的世界。儿时最喜欢的游乐项目，就是在冰封的河面上玩耍嬉戏，情趣盎然。清代著名宫廷画家金廷标所绘《冰戏图轴》，就生动地描绘了这一情形，朴实自然，情态生动。

这是一幅纸本设色画，纵121cm、横64.8cm，创作于清乾隆时期，现收藏于故宫博物院。画面上，一幅寒风凛冽、冰冻三尺的严寒景象，主色调是灰白色，更增加了冰冷的氛围。然而在萧瑟之中却透露出生机，岸上的一株腊梅，枝干盘根错节，虬曲刚劲，状如鹿角，红梅不畏严寒，迎风斗雪，傲冰盛开，仿佛散发出阵阵清香。另外一株树的枝梢上，尚有一些绿叶。还有被坚冰包围的怪石，状如蜗牛，其间几枝野花凌寒怒放，显现出顽强的生命力。

更充满活力的，是一群孩子，他们天真无邪，活泼可爱。有几个大胆的孩童已经下到冰面上戏耍，其中一个被鲜花吸引，摘了几枝正俯下身子往回走，这样可放低重心，减轻冰面压力；可见画家观察生活之细。另一个由于不小心摔了个仰面朝天，张着嘴瞪着眼，惊恐地叫喊着，两个胳膊肘吃力地支撑着冰面，想努力站起来，但是却不是那么容易。另外三个孩童接受他的教训，后者扯着前者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在“咔嚓”作响的冰上行走，避免摔倒。岸上的几个孩童手持各种玩具，有的被冰上同伴的窘态引得开心，嬉笑着，有的担心地叫喊着注意安全，有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此图景色描写虽然单一，但是静中有动，暗藏生机。人物刻画细腻，栩栩如生，十个孩童的体貌特征与幼稚、顽皮的神态，表现得淋漓尽致、生动传神，反映出画家平时观察体验生活细致入微。

画的右上，有乾隆皇帝御制诗一首，字迹已模糊不清。笔者查《乾隆御制鉴赏名画题诗录》得知，诗文为：“稚子为冰戏，开韶乐载阳。作群相蹩躠，欲起复踉跄。惊喜都成趣，神情若可详。观之思艺谏，周诰惕心长。”钤印“乾隆御赏之宝”等。右下为款识“臣金廷标恭绘”，钤印“廷标”。

清代宫廷画家金廷标，字士揆，乌程（今浙江湖州）人，出身于绘画世家；擅长描绘人物、仕女、花卉、山水，亦工界画，精于写真。其画很得乾隆皇帝赏识，御题诗句甚多，赞美之意溢于言表。据说金廷标去世后，乾隆帝很是惋惜，赋诗感叹道：“去年命写寻常事，今日谁知珍惜加。”“足称世画无双画，可惜斯人作古人。”诗句哀痛伤感，体现了乾隆帝对他的眷宠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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