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中的“森林立场”?

罗 索

“保护、培育、利用森林资源应当尊重自然、顺应自然，坚持生态优先、保护优先、保育结合、可持续发展的原则。”前不久，新修订的《森林法》颁布施行，用法律的形式强调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森林理念。著名作家陈应松的最新长篇力作《森林沉默》，正是他深居湖北神农架山林二十年后，重申文学的“森林立场”交出的一份答卷。

当代写作中，有的作家聚焦都市，有的作家放眼边疆，而陈应松在森林里找到了写作的支点。小说的故事发生在咕噜山区的浩瀚森林里，那里奇峰林立，百兽徜徉，万物生长。世世代代生活于此的山民，艰辛而平静地过着日子，直到村长带来飞机场即将在此破土动工的消息……这是一场森林与城市、自然性与现代性的迎面相遇。然而，陈应松赋予自然与人类同等重要的生命意义。森林永远是沉默的、无声的，我们的热爱完全是因为远古故乡的基因，是精神的“遗传返祖”现象，“拥抱星空，啸叫山林，是人类童年的乐趣，人类从森林中来，也必将回到森林中去”。

正因如此，陈应松笔下的森林，蕴藏着人类最强健的英雄基因，连一只蚂蚁、一片落叶也是出类拔萃的。“小说依然是我热衷的高山与森林，但专门写森林，确是第一次”，与以往着重于人物或动物的作品不同，《森林沉默》包罗万象。陈应松倾尽积累，用文字创造了一个鸟语花香、百兽奔跑、苔藓肥厚的世界。全书涉及近百种动植物，包括传说和神话中的奇珍异兽，以及大量物候、地质、气象和对森林的想象元素。

小说将森林的坚韧、伟岸、丰腴与人类的自私残忍、强取豪夺相映照，字里行间流淌着作者对人类与自然、生存与发展的辩证性哲思，也让我们看到了拯救的希望。

（《森林沉默》，陈应松著，译林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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