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昕
如果一个人在周末感到无聊至极,我们对生活应该做出怎样的判断和理解?消极的、向下的、低调的生命情境和氛围,滋生出无可掩饰的苍凉。李樯的小说集《喧嚣日》有意无意间揭示出生活中隐藏的人性的幽暗,洞悉出人生关键期可能面临的危险地带。
我感觉,李樯是一个怀疑论者,也是一位充满浪漫情怀的、境界不俗的小说家。在他的新作《喧嚣日》里,他敢于敏锐地将精神体验的极端意绪表现出来,也没有太多凡俗的顾忌。我坚信那些故事里一定有他自己曾经沉浸其间的青春“底片”。
我一直欣赏雷蒙德·卡佛的小说理论,究竟是什么东西可能创造出一篇小说的张力?那就是:“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具体的语句连接在一起的方式,这组成了小说的可见部分。但同样重要的是那些被省略的部分,那些被暗示的部分,那些事物平静光滑的表面下的风景……”(引自雷蒙德·卡佛《大教堂》)
李樯始终在探究人性必须面对的精神之“难”和现实之“难”。“既然这个世界的崩溃是从外部和内部同时开始的,任何形式的外部和解都是没有意义的。”由此看来,人性深处的失落,如果是由于精神、信念的失守,灵魂的无所寄寓,那么,就不该将一切都归咎于时代和现实。
固然,时代与现实,在一定程度上给人们的心理、精神、人性带来了负累、沉重与惶惑,但是,若是从另一种寻求灵魂安妥的向度看,它们也为人们的内心担负起太多本不属于它们的“罪名”和责任。
所以,人的幸福并不是理所应当的,我们必须要经常地扪心自问。或许,现代人类社会发展至此,我们又要重新追问“我是谁?”的终极问题,因为每个人都需要寻找生活和存在的精神“上游”,都要解决“为什么存在”的最根本的问题。
周末到来的时候,现代生活情境下,究竟应该有一种怎样的休憩,或一种短暂的心境的调整?“那个冬天的晚上,他没感觉到过孤独。那时他还有一点爱情,有一点幻想。五年后的冬天,他已变得一无所有,爱情早已逝去,幻想已被庸俗的生活挤兑得跌入深渊。现在他变成了一个像冬夜的风一样的人,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游荡。(《星期五晚上干什么》)”
爱情和婚姻为什么竟然可以肆意地随风飘散?也许,生活中哪怕一点点错位,都可能在脆弱的心灵上制造偌大的毁损。决定他们存在价值和意义的是信仰,而不是摆脱当下的孤独。
(作者系辽宁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导,著名文学批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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