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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表白墙”,女大学生跨越了一个时代

来源:济南时报 2020-11-19 13:51   https://www.yybnet.net/

《我的天才女友》剧照

□新时报记者 江丹 实习生 谢婧雯

在刚刚过去的“双十一”,山东师范大学的“表白墙”走红社交网络。当这一天已经被当作购物狂欢日的时候,或许只有大学生还在遵循最初的“光棍节”传统,认认真真地表白。女生是高校“表白墙”上的重要存在,但实际上,女性群体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也不过是近两百年的事情。

不得进入社会谋求独立

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历史中,女性一直被俯视。在那个大多数男性都很少有机会接受教育的时代,女性想要识字更是艰难。这并不是中国独有的一种历史现象,而是世界范围的普遍问题。由于惯常的社会偏见和实际的生存弱势,女性的教育权不是被否定,而是并不存在,能够通过家庭教育掌握文化知识的女性只是极少数。但是,无论是否触到了教育的门槛,她们通常都被视为一种依附,而非独立的个体。

英国历史学家罗伊·阿德金斯和莱斯利·阿德金斯的合著书作《简·奥斯汀的英格兰》中,便介绍了作家简·奥斯汀所生活的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的英国社会状况,其中就有关于女性群体的表述。

熟悉简·奥斯汀的读者都知道,她的小说里有很多关于舞会的描写。据《简·奥斯汀的英格兰》,对当时的中上阶级而言,参加舞会是他们寻找另一半的捷径。在舞会上,青年男女彬彬有礼,尤其是男士,尽显绅士风范,可这并不意味着女性获得了充分的尊重,站到了跟其对等的位置上。舞会结束,来到婚礼,便是另外的景象。

“一旦在婚礼上,父亲将女儿‘交给’丈夫,他也就将自己女儿的控制权交给了她的丈夫。即便丈夫在婚礼上承诺‘将我所有世俗的物品赋予你’,妻子依然成了丈夫的财产。作为一名妻子,她不能合法拥有土地,也不能有独立的经济来源,除非两人签署过特殊的协定——婚姻财产协定。这种协定允许妻子在世期间获得自己的嫁妆所产生的利息,将嫁妆传给孩子,或是在丈夫过世后使用这笔财产。否则,妻子是没有任何合法地位的,甚至连她的孩子都属于丈夫所有。”

对女性而言,步入婚姻,不仅意味着成为一种可以被处置的“财产”,还是她们“进入成年、经营家庭生活的开始”,她们要在此后的岁月里养育下一代,而她们生育孩子的能力是“当时评判婚姻是否幸福的标准”。

在早期的殖民地美国,忍耐与顺从同样被视为女性美德。据美国作家丽贝卡·特雷斯特关于美国单身女性议题的纪实作品《我的孤单,我的自我:单身女性的时代》,当时曾有规定,未婚女性要维持恭顺的居家女子身份,“不得进入社会谋求独立”,而无论她们拥有土地还是获得知识,都会削弱她们的从属地位,影响社会和家庭对她们的“管理”。接受与男性相同的教育

当社会需要女性走出家庭、摆脱桎梏的时候,关于女性的高等教育问题也就成为议题。

“18世纪末,农业经济向工业经济过渡,人们对性别角色重新进行了思考。”《我的孤单,我的自我:单身女性的时代》中写道。工业革命不仅改变了世界经济和国际格局,对于女性群体来说,它还影响了她们的社会角色。据河北大学教育史专业丁坤的博士论文《美国女子高等教育史:1837-2000——女性主义视角》,新的经济形态促生了新的工作岗位,教师、文书等女性集中的工作,要求她们必须掌握一定的知识,而个体经济的发展也对妻子在家务之外提出了新的要求,“理所应当地需要熟练掌握一些财务知识和技能”。在见识了更为广阔的世界之后,她们“期待获得更多机会,当然也包括高等教育机会”。

女性的价值被重新评判、归位,但是她们的崛起还是遭到了社会上一部分人的警惕和抵制。

法国著名社会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的经典之作《乌合之众》,在今天的大众传播时代被很多人奉为群体心理分析的圭臬,我们可能很难想象,勒庞曾于1879年撰文称,“许多女性的大脑,在大小上更接近于大猩猩的大脑,而不是最发达的男性大脑。这种劣势非常明显,目前无人可以辩驳,只是程度上还有待讨论。”在他眼里,那些比“普通男性”出色的女性,“好比是长了两个脑袋的大猩猩”一样的“怪胎”。

据《我的孤单,我的自我:单身女性的时代》的介绍,勒庞还曾写道:“让女性接受与男性相同的教育……是一种危险的思想。如果有一天,女人误解了女性天赋赋予她们的低等工作,她们就会离开家庭,加入战斗,那一天便是社会革命的开始,一切维系家庭的神圣纽带都将消失殆尽。”更早之前,来自美国历史上第一所高等教育机构哈佛大学的教授爱德华·克拉克还提出,“女性如果和男性一同学习,而且负担一样的话,她们的大脑将不堪重负,子宫和卵巢也会退化。”

勒庞等人不惜夸大对女性的偏见,正是因为他们感受到了一种对传统的挑战,更重要的是,这种挑战已然发生。据美国女性主义史学家、斯坦福大学性别研究中心研究员玛丽莲·亚隆和美国作家特雷莎·多诺万·布朗合著的《闺蜜:女性情谊的历史》,早在1837年,原本只招收男生的美国欧柏林学院开始招收女生。与之同时,一批女子学院也相继创立,“如1861年的瓦萨学院、1870年的韦尔斯利学院、1871年的史密斯学院……为女子高等教育增添了严谨和声望……到了1900年,本科毕业的女大学生数量达到了8.5万人。”尽管只是站在财富金字塔上端的女孩才能负担这其中的学费,但对整个女子高等教育史而言,这是一次值得纪念的开端。

新女性被高等教育重新塑造

据《闺蜜:女性情谊的历史》,在19世纪的欧美社会,涌现出一批被高等教育、职业、城市生活和相对自由的选择所塑造的“新女性”。她们的特点是“年轻、受过良好的教育、精神饱满、充满活力、能干并且勇敢”。

毫无疑问,“新女性”的出现得益于19世纪教育的改变。几乎与之同时,借由传教士的东行,中国也出现了女子学校。据天津工业大学公共管理专业刘林林的论文《我国女性高等教育发展研究》,严复、梁启超等有识之士已经意识到妇女自强的重要性,其中严复就曾提出:“使国中之妇女自强,为国政至深之根本。”华北协和女子大学、华南女子大学、金陵女子大学等高等教育机构相继在20世纪初建立。

据论文介绍,五四运动之后的1920年,北京大学与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正式公开招收女学生,“这两所学校是中国自立大学系统里首开女禁的学校。”在今天的很多关于那个年代的影视剧中,我们常见大学里熙熙攘攘的镜头,实际上,在当时全国的大学生数量也不多。据论文作者查询中国教育年鉴的数据,在1922年,全国共有大学生34800人,其中女大学生887人;到了1932年,这两个数据分别是42710人和5160人。我们后来推崇的很多大师、大家,都是那个年代少有的高等教育受益者。

如果仔细留意一下,在讨论大师、大家逸事时,其中一些便有当时女子高等教育的影子。比如文学家冰心曾于1920年代入读燕京大学;翻译家杨绛则于1932年从苏州东吴大学毕业后,又继续进入清华大学深造;古典诗词大家叶嘉莹在1941年考入当时的辅仁大学国文系;上海南屏女中的创立人、《孽海花》作者曾朴的妹妹曾季肃进入金陵女子大学读书时已经35岁,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相较于过去,今天的女子高等教育显然已经有更大范围的普及。女性通过接受教育,重新确立了一种价值观和生活方式,为社会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尤其是在社交网络上,关于女性的话题此起彼伏,尤其是独立女性和女性精英们总是示范一种努力、洒脱且光鲜的生活。但这不是女子高等教育的全部,对一些女孩来说,她们改变命运的这条路依然走得艰辛。前不久,云南华坪女高校长张桂梅反对学生做全职太太,深陷舆论风波。我们可以轻易地敲打键盘,诉说全职太太家务劳动没有被货币化的不公,但是张桂梅知道,那些大山里的贫困女孩进入大学有多难,她们理应有更远大的理想和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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