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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源远流长的饮食文化中,除了我们通常认为的酸、甜、苦、辣、咸五味外,还有一种非常特殊的味觉体验,叫做“鲜”。
关于“鲜”的来源,民间有一个故事:相传,彭祖的小儿子夕丁非常喜欢捕鱼,彭祖担心儿子溺水,十分反对。
有一天,夕丁背着父亲出去捉鱼,回家后害怕父亲责骂,就央求母亲把鱼藏到正在烹煮羊肉的陶罐里,彭祖回家后品尝羊肉,感到异常鲜美,大为称赞。这也是“苏菜”中的经典菜品“羊方藏鱼”的由来。
如果我们把“鲜”字拆开来看,就是鱼、羊两个字构成的,这两种是人们重要的肉食来源。
早在商周时期,青铜器铭文中的“鲜”,就是以鱼、羊的象形文字出现的,不过当时这个字主要指的是活鱼。
民间有俗语说“无鱼不成席”,可见鱼在人们眼中堪称珍馐。这样的美味,“美食家”苏轼当然也要来尝尝鲜,今天,我们一起在他的诗作中了解一下。
初到黄州
(北宋)苏轼
自笑平生为口忙,
老来事业转荒唐。
长江绕郭知鱼美,
好竹连山觉笋香。
逐客不妨员外置,
诗人例作水曹郎。
只惭无补丝毫事,
尚费官家压酒囊。
公元1080年的大年初一,苏轼带着二十一岁的长子苏迈离开都城开封,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到达了黄州,也就是如今的湖北黄冈地区。
这时的苏轼,刚经历了人生的重大转折。他来到黄州后,不同的处境造就了不同的心境,于是在《初到黄州》中描述了自己的复杂心绪,以及对黄州的“初印象”。
诗人说:我曾经年少成名,多年来几经起落,为“饱口福”而忙碌。年纪渐渐大了,事业依旧没有什么建树。
如今来到黄州,这里三面临江,长江两岸风景秀丽。我看到环绕着城郭的江水,就不自觉地想到这里有鲜美的鱼可以吃;看到漫山茂密的竹林,仿佛就可以闻到笋的香味。
紧接着诗人用轻松揶揄的语气说:既然我平生一无所成,作为一个被贬谪的人来到黄州,那么在这里做个编制以外的官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诗人总是要做一做闲职的,比如南朝诗人何逊、唐朝诗人张籍都做过“水曹郎”,我不过是和他们一样罢了。
不过,我十分惭愧,没能为国家做事,却还要国家破费,给予我官员特有的、额外用来酿酒的粮食。
这首诗中“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两句最为人称道。苏轼把初次来到黄州所看到的视觉形象,转化成了味觉和嗅觉,体现出了黄州鱼鲜笋香的地方风物特色,以及他对于未来生活的憧憬。
长江里这些新鲜肥美的鱼,很快就上了苏轼的餐桌,他做的鱼,把“鲜”字发挥得淋漓尽致:用生姜、萝卜汁和酒去腥,用白菜心增加些许甜味,清淡的调味留住了鱼的本味,出来的汤汁透亮鲜甜。
公元1089年,苏轼再次回到杭州任职,和朋友们回忆起在黄州的生活时说:当时我的俸禄微薄,买不起肉,就经常亲手制作鱼羹接待宾客,吃过的客人没有一个不称赞的。
苏轼在黄州耕田东坡,躬耕劳作,开启了美食探索之路。他不断在自然中发现美,在逆境中寻求生活的乐趣。
苏轼谪居的黄州,地处吴楚两地的交界,长江流域丰富的水资源,使得这里自古以来就是“鱼米之乡”,百姓因地制宜,捕鱼为业。
明代画家吴伟有一幅《松溪渔炊图》,收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今天我们就借这幅图来感受一下水乡人家的生活。
这幅图描绘了一位渔夫,在靠岸停泊的小舟上做饭的场景。
▲《松溪渔炊图》明 吴伟
绢本水墨 122.8cm×75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远处青山若隐若现,山下江波浩瀚,山石用浓墨皴染,江面用淡墨晕染,展现出水汽氤氲的特点。
近处山崖陡峭,临溪的山石上,有一株老松从缝隙中生长出来,枝干虬劲,松叶繁密,松枝的线条舒展,苍老古朴。
松荫下停泊着小舟,渔夫在船头生火做饭,他手握着吹火筒,低头往炉火中吹气,帮助炉子燃烧。
另一位渔夫在船尾撑杆,眼睛紧盯着炊炉,仿佛是迫不及待想要尝一口那刚捕捞起的鲜味。
这幅画只取一角的景色,让观者产生无限的联想,或许画幅外更广阔的空间里,江上渔船、沿岸渔家,也都缓缓飘起了炊烟,颇具野逸闲适的生活气息。
在中国饮食文化的漫长发展中,人们始终无法定义什么是“鲜”。它是“秦烹惟羊羹,陇馔有熊腊”的醇厚,也是“鲈肥菰脆调羹美,荞熟油新作饼香”的鲜香。
人们寻鲜,寻的是食物的本味,它的存在也体现了中国“老饕”们在美食味道上的极致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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