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一个都是送孩子上大学的季节里,忽然想起我多年前送孩子去沈阳上大学的情景。平常也会时不时地翻出那时的照片看看,当年那离别的一幕幕景象依然历历在目。
把孩子送到学校,都安顿好了,我们还是舍不得走。因为是军事化管理的学校,把孩子安顿好后,家长就不能再留在校园里了。一连两天早上,我们都从宾馆里来到校园外,隔着栅栏,想再看看孩子,却没有见到,他们已经军训了。
在校园边一家饭店里吃饭,问:“这个学校,学生平时可以出门吗?”老板说:“只有周日下午,学生才可以出校,傍晚还必须准点回校报到,否则要处分!”老板又说:“我看见你们俩这两天都在这儿转,你们是新生家长吧?人家送孩子,送到就走了,你看哪还有家长呆在这儿不走的呀,你们也回吧!”
我们也觉得留在这没有什么意义了,就决定回了。
还有时间,在沈阳漫无目的、失魂落魄地坐公交车转转。有几路公交车,一坐上去,就任由它开到底,然后再换乘其他路。我们隔着车窗看风景。
第二天吃过饭去火车站。吃饭时,看着随身带着的行李箱,觉得我们夫妻俩像逃荒在外的人一样,心里就忽然郁结于一个念头上——千里迢迢送孩子到沈阳,把孩子往那儿一扔,大人怎么就这样不吱声不吱气地走了呢?抓起筷子去吃饭,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出来。当时我和爱人坐在饭店的卡座上,点了好几个菜,默默对坐着。若不是周围吃饭的人多,我感觉我都要控制不住,一定会大声地哭出来了。因为心里实在是太难过了,就好像心被缕缕丝线裹得紧紧的,喘不过气。爱人情绪管控得比我好一些,不停地劝我:“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的呀?”她越劝,我越难以控制,旁若无人地抽泣起来。还好,声音不是很大,没注意周围有没有人看我,没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
那一顿饭,我是和着眼泪吃的,啤酒也觉得没有什么味道,似乎喝光了两瓶。临去之前,我说过我到东北后我要好好尝尝那儿的黑啤。
在沈阳站,上了火车。我们卧铺对面是一个要到南京上研究生的爸爸。父母、妻子带着他的二三岁的女儿来送他。车离始发还有点时间呢,小女儿在爸爸的卧铺上爬来爬去,忽而在爸爸的铺子上躺躺,忽而爬上爸爸的肩膀,忽而又钻入爸爸的怀里。爸爸不吭声,只是看着女儿,扶着她,防止她滑下来,或是轻轻地揽着。妻子和父母在过道里轻轻地说着话。等车要开动的时间,妻、父母拉着女儿的小手说:“来,孩子,和爸爸说再见!”
车门关闭,车子慢慢滑动。窗外有一只小手在不住地摇着,妈妈抱着她,父母站在她们的身边。
车子出站,我看得真切,那男子的眼泪簌簌地流着,还有轻轻的抽泣声,就和我刚刚在饭店里吃饭的情景是一模一样的。
实际上,我又流了一会儿泪,只是这次我没有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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