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雅韵亦文章 读葛亮《北鸢》有感

郭华悦

中国的当代小说，距离传统的章回体，其实已相去甚远。

如今的小说，确切地说，是于五四新文化运动中，从西方移植而来的小说文体。五四新文化运动，令西学得以东渐，但在为中国小说带来新血液的同时，却也导致了文化的断层。传统文化中，亦有精华，这已然成了如今之人的共识。那么，如何重拾传统？

葛亮的长篇小说《北鸢》，便是在这方面的一个尝试。

之前，在散文中重拾传统文章的古风雅韵，已属常见。有一点，已引起多数人的重视，即西方文化固有精妙之处，但中国传统文化亦有精华，不可全盘舍弃。于是，在散文这一文体中，不少作家试着将中西融合，浪漫中带着古韵，令人赞叹不已。

但在小说中，葛亮的新作《北鸢》，在这方面堪称是开路者。

《北鸢》与当代小说的最大不同，便是吸取了中国古典文学中的古风雅韵。如何在叙事中，突出雅韵，以彰显古典文化的魅力，这是作者孜孜以求的一大亮点。书中，不仅对文字细加雕琢，且内容也多涉及传统文化，更显得古风盎然。

当然，对传统文化一味取，或者一味弃，都是不可取的，这点作者也已经意识到。在《北鸢》这部小说中，作者葛亮也对传统进行了革新，融入了现代因素。

传统的章回体小说，一方面是采取单线叙述的方式，以“三一式”为主；另一方面，叙述者习惯以无所不知的方式，行文叙述。这两点，作者都加以革新。在叙述的线索上，突破单线，采用多线叙述。尽管多线叙述，对于作者的驾驭能力，要求更高，但作者葛亮显然成功做到了这一点，文章的叙述上显得游刃有余。另一点，作者在叙述的角度上，放弃了传统的无所不知的角度，而是从当事人的角度出来，显得更为真实而紧扣人心。

可以说，葛亮的《北鸢》，不仅仅是一部小说，更是代表了当今文坛的一种潮流。这种潮流，是以传统的回归为要旨。而这一点，也是对过往小说的发展中，一味倾向西方，忽略传统这一弊端的拨乱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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