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书札集《墨色将至》一窥别有雅趣的历史“隐私”

晚清书札集《墨色将至》 熊希龄书札。

严复书札。

《古诗十九首》曰：“客从远方来，遗我一书札。”书札，即现在意义上的书信。书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是纸短情长，所以在一些知识分子笔下被誉为“最温柔的艺术”。

鉴于高古作品日渐枯竭，晚清民国的书札备受推崇。特别是那些对历史有补充作用、涉及重大历史事件、书写者和收信者都是历史名人的，更是引人注目。这些书札已超越艺术审美而成为独特的历史文献，比如鲁迅、胡适等人的书札，受追捧程度远远超过曾左、康梁，一些艺术巨匠的书札更是思之而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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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人200多通书札

串起晚清19个重大事件

2020年8月，九州出版社推出了一部通俗性学术著作《墨色将至：晚清关键事件中的名人和书札》。作者李俭，是一位历史学博士，他选取了晚清历史上19个重大事件，辅以活跃在当时历史舞台上的161位名人的200 多通书札诠释而成。除书札外，还选了几件扇面、诗札、奏折、电报、名片等。以这些有助于我们走近古人最为直接的媒介为线索，重述时代风云，使历史事件在具有质感的基础上，散发出一种浓重的个人化的、艺术性的气息。据了解，该书也属于国内第一部借助名人信札构建历史事件、解析历史流变的原创性作品。

在161位清末民初风云人物的名单上，可以看到林则徐、曾国藩、左宗棠、胡林翼、僧格林沁、刘铭传、奕譞、马新贻、俞樾、郭嵩焘、李鸿章、张树声、吴长庆、张謇、袁世凯、翁同龢、张佩纶、梁启超、荣禄、刘坤一、阎锡山、黎元洪、冯国璋、罗振玉、严复、杨度、熊希龄等人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牵连出一段历史。于是，鸦片战争、太平天国运动、洋务运动、甲午战争、戊戌变法、义和团运动、丁未政潮、辛亥革命等19个重大历史事件，在书中呈现。通过这些人的书札，反观波澜壮阔的历史大潮中的无限江山，借此也有了打破宏观史学和微观史学学术壁垒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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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首先是个人史

需要“纸宾客”现身说法

在这本书中，李俭是在较为宽泛的意义上使用“书札”这个词汇的，不只包括传统意义上的书信，还包括一些扇面和公文。在李俭看来，书札不管属公属私，都具有强烈的个人属性。“书札能代表一个时代的公共精神，是因为那些对历史有补充作用、涉及重大历史事件、书写者和收信者的笔下艺术，已超越艺术审美而成为独特的历史文献。最私密的情感交流，往往最能成为历史最忠实的记录者和见证者——这也间接证明了历史。”

宏大的历史，往往都来自于个体和日常的累积。李俭的博士导师虞和平先生，是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所原副所长、中华口述历史研究会原会长，曾一个人用6年时间编辑整理出版了457册、32万页的《近代史所藏清代名人稿本抄本》。这让李俭很感慨，“整体而言，在当下，书札已被时代压缩成一个可有可无的边缘性工具，甚至连生活的边角料都算不上，若干年过去，受信息技术的冲击，恐后人求我们一通书札而不可得。因此，有必要把这些藏在生活深处的“纸宾客”请出来，让他们开口说话，讲述影响和塑造今日的历史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

封面新闻记者 张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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