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季海先生“问道于盲”

朱季海先生是章太炎先生的徒弟。王学雷先生在《季海先生片谈》里面记载了这样一段往事：有一年夏天，王学雷先生买到了一本《新疆出土文物》图录，他就拿着这本书去向季海先生请教。季海先生翻看着这本书，突然问王学雷图录上的一个字怎么念。“我看了一下是‘尕’，是新疆一个地名中的字，我说不认识。他又转身去问新疆来的一位女工作人员，她不假思索地告诉先生读音与‘乃’同。人家是新疆来的，应当不会读错吧，当时我也没有回去翻下字典，今天为了写本文还是要确定一下的，原来那位女士也不太负责，这个字读gǎ……”

这段记述很令人感叹，像季海先生这样的大学者，遇到这种问题，完全可以不声张，自己悄悄回家查一下字典就解决了。但他却敢于承认自己知识有限，虚心地向晚辈求教，这种精神很是难得。王学雷先生因此感慨道：“当然，再有学问的人也有许多不认识的字，任你把字典上所有的字全认识，也未必就是有学问的人。季海先生不认识这个字并不令人奇怪，但他这种不耻下问，甚至是‘问道于盲’的精神，真让我感到敬佩。”

□文/唐宝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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