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寸河山 字字深情

《河山》周晓枫 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我是有机会去海南的，只是不愿意去，除了我想象的热以外，恐怕更多的还是热了。这些年候鸟们特别多，冬天栖息在海南，夏天回东北避暑。说海南种种的好，如何的缤纷，就是打动不了我。

我现在忽然想去海南，去看看海南如何有“万般滋味”的海。那个高大笔直的香蕉树怎么会遍布“日复一日、循环无尽的刀伤”。还有那令人“大快朵颐”的椰肉，那些奶白色的风情如何让人着迷。铁西瓜，鱼尾葵，它们是什么东西。铁西瓜当然不可能是铁做的，怎么可能毫无征兆地炸开，还是鸟类惊悚的灾难片。我不太信，我的想象总不及现实的千奇古怪。还有早就如雷贯耳大名鼎鼎的沉香，它到底要经历怎样的伤痛，才能凝结出珍贵的自己。

我的生活没有沉香，这么美的名字的确令人心驰神往，如果不是看周晓枫的散文《河山》，我恐怕永远也不会去想沉香。

什么样的香如此沉稳，气定神闲呢？

香，都不沉稳。香，都过于浮躁，过于招摇。它的美，它的香，总怕被遗漏、看不见，又如何能心静自然凉地沉下去呢？所以，世间的很多美，很多香，不沉，又怎么留得住呢？都如飞蛾扑火，流星般闪耀划过，瞬间即逝。能沉得住的香，肯定是个宝贝，或许带在身上，会让自己的浮躁浅显也变得沉稳深沉起来。好像真的像周晓枫所说的一样，人就有了沉香之气。不过，我还没有沉香，我感受不到，我倒是感受到了沉香一样的文字，沉香一样的深情。我不愿意读下去，嗅着沉香，守着一篇《海南，海南》，也不看，也不读，在纸上乱画。

读周晓枫的散文，总是有想不到的意外，看似是旅行手记，实则每一篇都是对内心，对生命的叩问。那些在普通人眼中没有生命的物质，在她的眼里都鲜活起来，它们所经历的苦难正是制造繁华的焰火。每一寸的繁华，必要经过苦难的烧制，才有了不能言说的万般滋味。

她的山，她的林，她的河，她的海，她的原，她的城，超凡脱俗。

我不愿摘抄她的“河山”，供读者断章取义地品评，她的“河山”就安然地摆放在那儿，你们可以自己去读，自己去感受。我要说的是，我想在她的河山里感受自己的河山。她的河山好像是一味茶，一味禅，看着河山，却游离于之外。

写到这里，我才刚刚懂得一点，我为什么不断地乱画，给自己一个好的说法，宽慰的说法，那正是我吸收和消化的方法。不愿意读下去，不是不愿意，是愿意，是不舍，不忍，在她的寸寸河山里，字字深情中，体会属于自己的美好。

朱宜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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