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书生”黄景仁

□范良伟

人生渺渺，“百无一用是书生”，当清代江苏籍诗人黄景仁在他17岁时写下这样的诗句，他的诗歌注定会名垂千古。

我不得不叹服黄景仁的命运之悲惨，也许时乖命蹇，落拓平生，年仅35岁就贫病而终。曾几何时，黄景仁身着白衫，风流倜傥，意气风发，在太白楼上醉中作歌几百句，一时成就“太白楼纸贵”，这场清乾隆37年的名人雅士之聚会，时人誉称其为“天才诗人”。可惜，他一生怀才不遇，穷困潦倒，却傲岸不群。

黄景仁的《杂感》全诗如下：“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这样的时刻，读着这样的诗，我的心事难了，透过历史的重重迷雾，仿佛看到诗人内心的愤懑，无奈甚至解脱。茫茫人海中，又有几人能施展远大的抱负？黄景仁从20岁起便浪迹江浙及湖南。世界这么大，“我要去看看”，他在旅途之中写下很多诗文，诸如“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明知一雨难骤得，安得将心作顽石”……郁达夫说“要想在乾、嘉两代诗人之中，求一些语语沉痛，字字辛酸真正具有诗人气质的诗，自然非黄仲则莫属”。难怪郁的小说《采石矶》的故事以黄为蓝本，可见文人雅士心心相惜。

苍茫之下，世事难料。谁知生前身后事？那些作古的诗人，时时会在半梦半醒间，敲痛我的脊梁，让心事重重的我，无处躲藏。我想，百无一用是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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