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利
我要上网课,学会做主播。
有一台能上网的电脑最好。家里虽有电脑,为了防止读初中的孩子偷偷玩游戏,我把电脑拆卸装盒,包裹得严严实实。老公把电脑重新装好,可以正常使用,但是没有网络。鸟枪当炮,只能利用手机录播了。
开始备网课。手机上先下载安装“沃希白板”,学习“知识胶囊”的录制方法,一步步尝试,反复操作。网上直播不同于教室上课,考虑的因素更多了。每节课备详案,根据教案精心制作课件。网上有很多课件,但要取众家之长,进行修改。电脑无法派上用场,只好在群里寻求帮助。王老师主动提出帮我修改课件。王老师的公婆都困在武汉,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她要等晚上孩子们都睡了,我们才能在“空中”交流。我在手机上遥控指挥,她在电脑端实际操作,等到把课件修改好,已是凌晨两点。
终于可以录课了。蓬头素颜,所幸不用出镜。关上房门,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调好设备。还没开始,心怦怦直跳。点击“开始录制”,倒计时“3”,我深吸一口气;“2”,我清了清嗓子,咽了一口唾沫;“1”,豁出去了!“Goodafternoon!Boysandgirls,I'mMissZhang……”一个人对着手机,见不到一个人,听不到一句话,心里只发瘆。哎呀,找不到感觉。说了几句,我便停下来了。这么长时间没看到我的学生,真的好想念他们。一张张熟悉的脸在我脑海里浮现。再来一次吧。
这次好多了,语调抑扬顿挫,还情不自禁地打起手势。正当讲得绘声绘色的时候,房门“咚咚咚”地被敲响了,传来儿子的声音:“妈妈,手机借我用一下……”所有努力白费,只得再来一次。
我郑重交待家里所有人,我在录课,请不要打扰我,不要发出任何声音!面带微笑,语气语调到位,我渐入佳境,一切正常。一节课接近末尾,胜利在望。突然,传来一个“大喇叭”的声音:“东关社区的居民们,你们好!新型冠状病毒来袭,请大家做好防护工作,出门戴口罩,勤洗手,多通风……”我家住在路口,社区在楼下设了一个卡点,正在宣传防疫知识。没办法,非常时期,等喇叭声停后再重来。
一节四十分钟的课,我录了整整一天。事非经过不知难!
正月十七,学校在网上举行了隆重的开学典礼。我的直播课开始进行得并不顺利,所有地区同时授课,我们用的几个平台都瘫痪了。我急得头上冒汗,学生家长在班级群里炸开了锅,都嚷着听不了课。我制作的“知识胶囊”也显示已删除,播放不出来。好在我用的是录课,避开高峰期,就可以看。我在群里不断安抚着学生和家长,利用中午或者晚上再看课……
我教两个班的英语,学生多。我要求学生把作业发到“晓黑板”上,统一批改。有的爷爷奶奶在家,不会操作,只能把作业拍照发在群里,群里信息量大,很快作业就被淹没了,我只有不停地“爬楼”。有的家长拍照技术不敢恭维。艺术朦胧照?我把照片点击原图,放大,再放大,还是一个字看不清。改一次作业就得花上几个小时。长时间看手机,眼珠生涩,头昏脑涨,腰酸背痛。李同学被困在乡下,不能出门买作业本,他竟把作业写在抽纸上;朱同学平时总爱逃学,现在也能按时交作业,他还在群里嚷,去学校上学最幸福……
我是一名老师,在自己的岗位上,管理好自己的一片“责任田”,为学生和家长分忧。只希望疫情早点过去,重回校园,听孩子们一声声呼喊:“老师,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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