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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层的两年里,李学凤经历了与贫困村干部工作上的磨合、扶贫队友的质疑、村民的不配合……最终,用实实在在的行动让大家心服口服,而其自身也在历经夹生、重构之后获得了“化蝶”般的成长。
“内心有一种冲动,想到最基层去感受、磨炼一下。”自2002年7月从西北政法大学毕业,李学凤就进入云南省总工会工作,对她而言,10多年的机关工作经历似乎太“平静”了。
2015年3月,这个愿望实现了。经过主动申请,她被省总派到大理白族自治州鹤庆县松桂镇南庄村,担任新农村建设指导员。那一年,李学凤36岁。
整整两年在扶贫一线摸爬滚打,李学凤从“无知”渐而成长,直至“蝶变”。如今,她已回到省总机关工作,在日前谈起这段经历时,她仍感慨“难忘,受益”。
夹生:与贫困村“原生态”磨合
“我想要好好做事,但实际上对乡村的‘原生态’却是茫然无知。”李学凤笑着说。这种现实与认知的落差导致她下乡仅一个半月后,就感到工作难度陡然加大。
南庄村的环境适合种植魔芋,而且魔芋销路很好,但李学凤向省农科院专家请教后发现,村民们种植魔芋的方法不太科学。为此,李学凤从省总给予的工作经费中拿出1万元,打算请专家来教导农民种魔芋。
没想到,村民认为发钱可以,但培训之类的没必要,种魔芋不需要技术。
双方各执己见。李学凤反复找村干部、村民沟通,谈了好几次。最终,她的方案赢得了大家赞同。专家不光来到村里授课,还走上田间地头实地指导,种魔芋的村民呼啦啦地全部赶过来听课。
这个小小的冲突,让李学凤感受到了她与受助者之间观念上的差异,也使她开始学习如何与农村干部打交道。
“当时那种感受就像是‘夹生’的——与农村、农民已经很近了,但却始终有点隔膜的感觉。”李学凤回忆说。
重构:用行动证明自己
干了近半年,2015年8月,李学凤被组织调到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勐腊县瑶区乡扶贫。
来的路上,李学凤望见无边无际、绿油油的橡胶树和香蕉林,觉得还不错。到了瑶区乡,她吃了一惊:房子都很矮小,几乎所有的路是土路。
李学凤担任纳卓村第一书记。纳卓村村民以傣族为主,李学凤发现傣族乡民特别尊重读书人。顺着这个思路,她决定第一件事就给村小学换上新桌椅。这次,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钱从省总资金里拿,但是由县教育局统一招投标采购。
一眨眼,纳卓村7个月的任期过去了,2016年2月,李学凤又被调整到瑶区乡的另一个瑶族聚居村沙仁村任第一书记、工作队长。
这个驻村扶贫工作队有8人,绝大多数队员是州、县各机关单位来的,年纪大的,几近退休,年轻的,是“80后”。
有人对李学凤不服气:“你凭什么当队长?”
李学凤没有正面回应这句质疑,心想,我得用自己的行动告诉队友,为什么我是队长。“我要干给他们瞧,我要‘重构’我自己。”
依照政策,沙仁村光明四组有几户贫困户应该“脱贫出列”,但村民们不愿意失去贫困户的政策利益,回避在《脱贫退出认定书》上签字。
“扶贫资源应该让给更需要帮助的贫困户。”李学凤说。直接联系村民的工作队员谈不下去,她决定出面试试。
第一天晚上,李学凤和队员上门,怎么敲门,对方就是不开门。第二天晚上再去,门开了,只有女主人在家,说做不了主。第三天晚上又去,男主人在家了,但只说了一句“凭什么让我脱贫?”然后重归寂静。第四天晚上李学凤还去,在村小组的公房里,村民愿意谈了。
李学凤和队员拿出相关账册和文件,和3户村民在三十七八摄氏度的高温中逐条对照,然后一项一项地测算,结论是:他们符合退出的条件,应当退出。
等3户村民签完字,已经是凌晨,繁星满天。
蝶变:村民口中亲切的“李姐”
工作队帮南贡山村民小组修路时,当地提出,要100万元才够修路。
李学凤什么都没说,实地去一段一段地测量,根据当地的材料、人工等价格,测算出大概需要资金60多万元。修路中,她还发动村民投入劳动。“让村民有参与感,有更大动力去脱贫。”
最后只花了41万元,就把进村通户的路修好了。
李学凤的这些努力,不仅村民看在眼里,队员们心中也有数,他们对李学凤的观感变了。2019年9月18日是李学凤的生日,一个队友回家悄悄给她买了一个蛋糕,大家一起给了她一个惊喜。
李学凤在瑶区乡工作到后期,所有熟悉她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以“李姐”来称呼她。“有的村民,儿子叫我‘李姐’,他爹也叫我‘李姐’,辈分都乱了。”李学凤说起来直笑。
她说,她突然发现了另一个自己,“我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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