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包公家乡来”系列报道之“开封篇”（二）这个开封府尹不好当

○包拯审案塑像 ○包公剧目 ○演绎当年开封府风采 ○包拯弹劾赃罪官员 ○开封历史简介 ○重建开封府北宋嘉祐二年，包拯由江宁府（今江苏南京）调回京城，出任开封府尹。这也是他任亲民官的最高官职。这年包拯五十八岁，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老包公了。

包拯任职开封府长官

在开封包公祠，工作人员江学茹介绍说，包公在开封任职长达15年，改革弊政，造福于民。改革诉讼制度，维护社会治安，整改惠民河河道，是包拯在开封任职期间最重要的三大功绩。除此之外，包拯在开封主职谏台时，五年半期间共弹劾了61名官员，勇斗贪官污吏，轰动朝野。

开封府，号称“天府”，俗称“东京开封府”。当时，全国共有四个京城和京府，其他三个是:西京(洛阳)河南府，南京(商丘)应天府和北京(大名)大名府。

因为开封的位置在皇宫和中央机构的最南边，所以又叫“南衙”。开封府是主管国都的衙署，非常重要。朝廷任命开封府长官特别慎重，大多由亲王或有威望的重臣来担任。宋太宗和宋真宗当皇帝之前，都曾以亲王身份做过开封府尹。因此，后来的大臣知开封府，前边都加个“权”字，叫“权知开封府”，含意是不敢僭登先王之位，实际上都是正式职任，并非临时差遣。北宋名相毕士安、寇准和范仲淹等，都曾知开封府。当时有一种舆论，认为朝廷执政官“多从三司使、翰林学士、知开封府、御史中丞进拜”，所以，上述四职为“执政四入头”或“四入头”。就是说，能担任上述某项职务的人，便成为朝廷执政官的候选人了，极有希望晋升为宰执。包公能权知开封府，说明仁宗对他非常倚重，已经视为股肱之臣了。

这是一座“险峰”

然而，被欧阳修曾称为“素号难治”的京城，其政府长官——开封府尹并不好当。当时，开封是全国最大的城市，约有一百五十万人，各项公务十分繁重。开封府除了管理京城十九厢、一百三十四坊外，还管理着京十七县、二十四镇。工作任务繁重到什么程度？据说，开封府办公，每月用秃的毛笔就有一箧(小箱子)。由于官印磨损得快，每年需要更换一颗新印。另外，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就是皇亲国戚和显官巨宦聚居京内，擅作威福，无法无天。这些人都是“上八仙”之类通天人物，互相结连，横行不法，极难秉公究治。弄不好，反会遭其陷害，受不白之冤。这在开封府是不乏先例的。范仲淹知开封府，就因得罪宰相吕夷简，而被逐出京师。

因此，开封府尹虽为显要职务，却也颇有风险。人称“居者不由以迁，则由以败，而败者十常四五”，就是说，有近一半开封府尹，不但未能从此升至宰执高位，反而丢官落职而去。现在，包公登上的就是这样一座风光无限的险峰!

改革诉讼制度

包公到开封府上任后，头脑比较清醒。因为他知道，庆历新政失败以来，贤能被贬，奸邪当道，朝廷处在腐败龌龊的状态中，开封府的情况也不会例外。要激浊扬清，治理好京师，绝非易事。可是，他志在当世，从不敷衍塞责，更不会苟且偷安，所以到职便决心大干一番，开创出新局面来。

开封府的官员和属吏，大都是朝廷亲信或权幸大臣的纨绔子弟。这些人疏于职守，懒惰成性，无才无德者占大多数。他们欺压良善，执法犯法，勒索钱财，无所不为，甚至稍不如意，就施展阴谋诡计，戏弄刁难本府长官。包拯是何等样人，岂能容忍这种恶行长此下去？他从改革诉讼制度着手，首先进行了衙门整顿。

开封府旧制，凡诉讼不得径造庭下，府吏坐门，先收状，谓之“‘牌司’。”就是说，从前到开封府告状的人，不能走到大堂上向府尹递状申诉，必须先将状纸交给守门的府吏，再由府吏转呈，是否审理，何时审理，要等候府吏通知。这种办法，因诉讼人不能面见长官，中间产生许多弊端，府吏往往借此敲诈勒索，大做手脚。如果诉讼人家贫，送不起钱财，即使冤情比天大，也是告状无门，有冤难申。所以，当时社会上有句俗话，叫做“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审案的问题就更多了，由于府吏认钱不认人，“因缘为奸”，蒙蔽长官，即使清正官僚，也难免误断，而造成假错案，更不用说草菅人命的昏官赃吏了。

包拯革除弊政的办法是“开正门，径使(诉讼人)至庭，自言曲直。”也就是放开府衙大门，允许诉讼人直接至公堂见官交纳状纸，面陈冤屈。在吴奎《包公墓志铭》中有介绍，由于“民径自趋至尹(府尹)前无复隔阅”，府吏就失去了营私舞弊的机会，断案也就容易实事求是了。包公断案被称为公正合理，除了执法如山的主导思想外，恐怕采用这种诉讼新法，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包公这项改革，看来简单，实际意义却很大，无疑具有进步性。然而，它对于多行不法的官僚、豪门及府吏，却是大为不利，必然要遭到他们的反对。

据史书记载，府吏对此事非常不满，便串通起来与包公为难。在坐堂时，府吏们把许多文牒书案及积年旧账混杂到一起，数十人分别抱着站在前，催促包公处理，故意干扰他审理案件，企图搞得他无法招架而恢复旧制。谁知包公十分精细，对府吏的不良居心早有防备。他不慌不忙，一一过目，果然发现有过时案卷杂其间，当面揭穿了他们的鬼把戏，弄得府吏一个个有口难辩，狼狈不堪。包公果断地处置了一批奸吏，吏风很快清明起来，公事简便，效率提高，为治理京都开封，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未完待续）

本刊记者顾雯鑫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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