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赏】 鸟瞰古文明·前言 □［法］让·克劳德·戈尔万 著；严可婷 译

当人们眺望废墟、阅读书籍时,我想每个人都会产生一个最根本的疑问,那就是巴比伦、迦太基、巴尔米拉、亚历山大港、德尔斐、奥林匹亚等如梦幻般的城市,实际上究竟是什么样子?如果想更清楚地描绘背后的历史及相关的人物、事件,那么究竟该如何复原这些城市与纪念性建筑物?《鸟瞰古文明》回答了这个疑问,也反映出这些画作作者的想法。

“复原”这个词意味着“回到原来”。为了展现书中这些古代地区的样貌,我参考了古老的文献、绘画、马赛克拼贴、浮雕,以及考古学研究成果,绘制可信度高的图像,再现古城原本的样貌。复原是根据有明确证据的结果进行复原,种种努力完全建立在实际上可能存在的城市“理论模型”上。“理论模型”涵盖着比蒙太奇拼贴更广泛的资料,它是根据有证据的假设,重现欠缺的部分并加以补充,通过多位研究者(历史学家、碑文研究者、建筑师、地理学家)提供的学识经验,获得具有一贯性的综合知识。由于每位研究者都竭尽全力尝试复原,结果应该会更接近真实。

复原有一部分跟语言形成的基本过程很相近。那就是建立印象,通过持续让内容更充实的过程,与对事物的看法直接产生联结。系统建立的复原图,是将我们固有的印象,变得更丰富、表现得更完整,并且形成整体。因为有所根据,人们会更感兴趣。复原图是可信赖的概括的假设,是研究者将某个时间点最好的假设尽可能传达给多数人。不过,像这样的复原图是一种语言,尽管已细致地表现了古代人的想法与微妙的念头,在常识上仍然有限。城市里的居民不是都住在大型豪华的宅邸,也有比较简朴的房子和平民化的地区。不论哪种情形,都要考虑其特色适当地表现。

学术研究与传播媒体通用的所谓“媒体的”示意图,是更有效果的表现手段。跟建构理论相比,绘制图像更容易呼应作者对美的选择。运用笔墨以远近法在纸上素描,用水彩着色,虽然是非常传统的表现手法,对作者而言却正是魅力所在。研究者应有勇气展示过去的复原图。外行人缺乏方法与充足的资料,只能从自己的角度想象。但是复原并不是想象的产物,它需要古代建筑的知识。

复原图是语言,要运用各种修辞学,以适当的方式,呈现出更丰富的成果。这些复原图如果太过强调可信度,会变得难以理解、乏味,最后失去可看性。所以还是不能缺少梦的部分。要试着去梦想。我们试着将这些陷入沉睡而被重新发现的美女唤醒。你是否看见她们从黑暗中醒来,散发着不可思议的魅力,笔直地朝我们走来?只要抱有对历史的爱、对文化遗产的敬意,就会被这些画吸引,展开梦回古代的精彩旅程。

《鸟瞰古文明:130幅城市复原图重现古地中海文明》

［法］让·克劳德·戈尔万著

严可婷译

湖南美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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