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中国罗德学者选拔结果近日出炉,来自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和新雅书院的张园与其他三名女生一起获得罗德奖学金,将于一年后前往牛津大学学习。
罗德奖学金于1903年在牛津大学设立,是世界历史最悠久的国际研究生奖学金项目。该奖项在中国每年度仅有4个名额,被称为“最难申请的奖学金”。
2020年度罗德学者张园 受访者供图
张园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表示,此次得奖颇为“幸运”,希望前往牛津大学师“研究人如何赋予建筑以意义”,做扎根社会的人文建筑师,为中国和世界的欠发达地区添砖加瓦。
2018年11月,在清华大学本科生特等奖学金答辩会现场,新雅书院院长甘阳介绍张园时曾称,张园是建筑学院及新雅书院的“骄傲”,多年来保持建筑学院、新雅书院成绩“双第一”。
“学霸”人设的背后是艰辛的努力。新雅书院是2014年开始创办的“住宿制文理书院”,注重通识教育。据清华大学官方微信报道,作为建筑学院的理科生,刚入读新雅书院时,张园发现自己不会写论文,只能拿刚过及格线的分数,“哭了一场之后”,张园坚持每天去图书馆,“至今(2018年11月)积累了578本文科图书借阅量,以及超出21万字的中英双语论文写作”。
带着人文通识的积累,张园以第一作者的身份在中国近现代建筑史领域最高水平会议发表文章、在第二届北大哲学学术会议发表文章并做会议报告。入门学术的同时,张园意识到,建筑只有与弱势群体的需求相结合的时候,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力量,“比起繁华都市的锦上添花,建筑设计更应是欠发达地区的雪中送炭。”
获得罗德奖学金很“幸运”
澎湃新闻:你在建筑学院及新雅书院取得了“双第一”的成绩。作为理科生,进入实行通识教育新雅书院有哪些困难需要克服?
张园:与其说克服困难,不如说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读许多“闲书”,训练自己思考的能力。这个过程当然需要不断付出,但更多的还是探索未知的快乐,实话说,成绩倒是没太放在心上。
澎湃新闻:为何想到申请罗德奖学金?
张园:其实申请罗德奖学金很偶然,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申请牛津,因为没有建筑学。但有一次乱翻网页,看到牛津网站上有些人类学的教授在做与建筑、空间和材料相关的题目,觉得恰巧是我想研究的方向。但因为学费比较贵,就去看了看奖学金的申请,发现还有10天截止,就稀里哗啦交了材料。不过确实,罗德奖学金对学术和社会责任感的要求,和我对自己的要求比较相似,能申请到这个奖真的很幸运。
澎湃新闻:选择前往牛津大学攻读社会人类学硕士学位,这跟你原本的专业跨度比较大,能赶得上课程进度吗?
张园:牛津有一些社会人类学的教授在研究我感兴趣的方向,我希望能够学习他们从人类学切入建筑与空间问题的方法,研究人如何赋予建筑以意义。对我来说,建筑不仅包含审美与技术,更是一种社会文明的载体,所以想从人类学的视角来探索建筑。
课程进度确实是个问题,最近也给自己列了一些书单,打算“恶补”一下!
希望设计能照料更多普通人
澎湃新闻:你曾在山西长子县测绘古建。能否简单介绍下工作内容?关于古建筑保护,有什么建议?
张园:古建测绘是清华建院课程的一部分,简单来说就是把古建筑以图纸的方式保留下来。这期间最有趣的事情大概是从历史构筑物中琢磨古人如何做选择,比如铺地砖到底是从中间开始铺,还是东边/西边开始铺,为什么会这么做,等等。不过,我觉得关于古建筑保护,更重要的或许还不是物理层面的保存,而是如何使传统重新焕发活力,重新成为百姓生活的一部分,这才是真正的保护吧。
澎湃新闻:你学在清华,又曾去米兰理工大学交换,对于两个不同文化背景下“人和空间的关系”、“家”的概念,是否有过对比?
张园:说实话,现在我还没“成家”,谈不上有什么深入的理解,希望能在未来的学术研究中有更多的思考。不过关于意大利和中国,一个很有趣的不同点是,意大利的教堂都会往高走,而中国的寺庙或宫殿却都是往深走,这可能植根于中西文化的不同。我现在还没有能力给出一个清晰的解释,但将来一定会好好学习,努力解答。
澎湃新闻:“给弱势群体设计建筑”,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张园:很多时候,“为谁而建筑”这个问题不是建筑师能决定的,但总还是希望自己的设计能照料更多的普通人。这应该和成长环境有关,我在村里长大,后来也常常回去住。如果说现在有“共情力”的话,大概是因为自己就是一个“山里娃”。
澎湃新闻:履历中提到,你曾在北京老旧社区、城郊地带的改造设计帮助老人、打工者。具体是怎么做的?
张园:举个例子吧,我在大四时做过一个快递点改造设计,这也是我本科期间最喜欢的设计。我拟的题目是“异乡人”,就是在一个西北风呼啸的快递点,设计了一个夯土的曲面挡风墙,在此基础上做了快递箱传输轨道、竹制的步道、茶室等等。实在很难用语言描述,大概是希望这个空间能够容纳人的“脆弱”吧,以建筑的方式让漂泊不定的人获得一种确定感和温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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