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会说“谎”的梦

来源:农村大众报 2019-11-25 13:57 https://www.yybnet.net/

我是谁?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本应晴朗的天空,也许是被勾起了伤心的往事,婆娑地掉起泪来,刚开始,滴答滴答的,落在我粗糙的鞋面上。紧接着,也许一支天宫交响乐才能满足她内心的悲伤愁绪吧,噼里啪啦的,有节奏地快速推进着。我撒开腿,在一帘朦胧中赶忙跑回了家,可还是没逃过被全身淋透的下场。我换好了衣服,裹上了被子,奶奶急不可耐地给我送来一碗姜汤,我喝下后,沉甸甸的,疲累感霎时传遍全身。混沌中,眼神愈发迷离。终于,我隐隐约约,昏昏沉沉地踏入了梦境的黑暗中。

(一)

我是谁?我到底在哪儿?在我正前方,一个小男孩正背对我而坐,双手托腮,两眼望向前方,一脸沉思的样子。我提着灯,走到他身旁坐下了。那男孩转过头,对我一笑,那五官,那表情,一切都像极了我,但又十分陌生。男孩笑了笑:“哥哥,饿了吧,走,我带你去找我妈妈去。”接着,他像兔子般,飞快向前跑去,我拔起腿来,努力跟在他后面。奇怪,我怎么永远也追不上他?

(二)

我跑进了一家医院里,男孩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我一个人,在走廊上跑着,但这里似乎没人能察觉到我的存在,正当我不知上哪儿走时,隔壁病房突然传来一阵呜咽声,我进了房门,看到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我险些晕倒在那儿……

那女人,全身瘫痪在床上,不停地嗫嚅着:“孩子啊,我走了之后,你要听你奶奶的话,好好成人,妈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亲眼看着你长大了。”我再也无法克制我自己,泪水从眼眶里奔涌而出,扑上去握住她的手,悲痛地喊着:“妈,你别走啊,妈,我想你了……”就当这时,监护仪上不再有起伏了。

我崩溃了,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但鼻中依然存留着那一丝丝血腥的味道。

(三)

我身体昏沉沉的,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摸摸额头跟后脑勺,一切都好,不知何时,我手上又重新多了那盏老旧的煤油灯和一把火柴,正当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突如其来一阵读书声把我拉回现实,“庄周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再定睛一看,书桌前读书的人不就是我吗!我在我家呀!我刚想下床看看怎么回事,谁知那另一个我也许是因为太困了,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桌子上书籍的摆放依旧是那么杂乱,这场面我见了多了去了,不就是我一贯的风格吗!

“你是谁?”另一个我突然睁开眼睛,猛地挺直身子,急切地望向四周。

“算了,你是谁不重要,你能帮我编一个梦吗?”

啥玩意,梦还可以编啊!不管了,我先糊弄一个再说。

没想到,他竟然感受到了我编的梦。“不不,我要一个可以逃离这小城市,当大城市白领的感觉。”说完,他开始看向我的后背,我浑身的汗毛好像触电般,一种被火烧过的灼烧感遍布全身,无尽的压抑背后,是无尽的恐惧。

(四)

云南,丽江,一家小旅馆,店主人慵懒地躺在躺椅上,和着那夕阳下的目光,正吹着童年时代的民谣。来来往往过路的行人或驻足观看,或评点一番,私下议论。

隔壁店主老李走过来寒暄了会儿,谈着谈着就扯起来了。只听那老李道:“你说你也真是,放着上海好好的白领不干,跑这里来开旅馆,哎,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咋想的。”

店主四十多岁,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他摸着他那小短胡子,笑而不语。

此刻,我正躺在那不远处的草坪上,刚刚苏醒,拍了拍尘土,提着灯,走向旅馆的老板。但好像他们这些人感受不到我。

我走到老板旁边时,他正高谈阔论着呢。还是这里好,感觉我这辈子就像一场梦一样,虽然我小时候我妈告诉我:梦是不会说谎的,哎……

(五)

一个奇幻的世界,在这里,我变得跟蚂蚁一般大,隐藏在花丛下,身上洒满了透过花瓣照进来的斑驳的阳光。我突然回首一看,一只蚂蚁正忙着搬运食物,它忽而转头,与我对视。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蚂蚁的眼睛,两块黑色的椭球直勾勾地盯着我,使我脚下愈加发凉。我慌了神,发了疯似地跑向道路的尽头。